他跑去车站为了接她们娘俩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每当车站广播播报有列车进站,他都忙从车里下来大步跑到出站口的最前排扬脸张望。此时是盛夏,鬼知道夜晚里蚊虫有多少,鬼知道这两个多小时他身上叮了多少红包。
他这三十多年被蚊虫咬的红包都没这一晚上来的多,
妍青把熟睡的西瓜安置好,关了床头的台灯,掩上卧室的房门,手里握着一管药膏走出客厅里,对着洗手间里正抻着脸照镜子的陈易和轻声说:“这是西瓜平时用的药,擦上就不会痒了。”
陈易和闻声转过脸来,看了眼递在空中的药膏,又看看她,伸手接过来说:“其实你要是亲一口,比这玩意好用。”
她立即睁大眼睛瞪他,惹他满足的坏笑,拧开药膏的瓶盖,捏出一点对着镜子涂在脸上,脖颈上。
顿了下,忽的低首解着衬衫的扣子,妍青正惊讶着,那边已经利落将衬衫完全褪下搭在了洗手台上,然后偏脸冲着她说:“来,帮我。”
“……什么?”她不解,只敢看他的脸,视线根本不敢往下移一点点。
他拇指朝背部一指。“帮我上药,后背也有。”
妍青听后又愣了愣才小声说了个“哦”字,低着眼走过去,脸都没抬便把药接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暗暗紧了紧喉咙,挤出一小条的药膏置在指尖,低声问:“哪儿?”
“看不见吗?”他歪脸瞥她一下。
“看不见。”她小声说,顿了下,补充道:“你没挠过,根本没有痕迹。”
“我够不到。”他说的时候嘴角有些上翘,看起来就憋着坏。说完低眼看看她的手,一把抓起反手按在了自己的背脊上。
想都不用想,她肯定吓一跳,像只小猫似的,特好玩。
“就这里。”他神情得意,直挺着脊背等着。
妍青瞪他,暗暗长出口气,把指尖上的药膏轻轻涂在她刚刚触碰过的肌肤上,像平常给西瓜涂药一样轻轻画圈推开抹匀,抬眼探问:“就这一处吗?”
“帮我把整个后背都涂上吧,真舒服。”他干脆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的上挑。
她哪里会听他这鬼话,明白他什么意思后又翻他一眼,抬步朝外走。然而步子刚迈出门口,手臂又被他轻而易举握了住,下一秒整个人便扽回了他面前,与他一样面朝镜子,背靠着他光滑又精壮的胸膛。
“陈易和很晚了,你能不能别再闹了!”她便用力掰着他的手腕边低声斥责。
陈易和从来对她的抱怨都是免疫的,听了和没听一样,手臂稍稍加紧,她上半身几乎都被牢牢捆住,另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颏,正过来扬起,对着镜子中的她笑着说:“你看,给我涂个药你脸红成什么样。”
妍青哪会真的看,斜着眼睛凶巴巴瞪他,“陈易和你放手,我很累了,明早还要早起送西瓜上学!”
“我替你送,你在家睡。”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挑了下一侧的眉毛,依旧对着镜子里的她说:“明早你好好睡一觉,反正我可以开车又不累。”
“得了吧。”她很快拒绝。“别说我没想让你去送,单说你要开车送他我就更不敢劳您大驾了。”
“为什么?”他微微蹙眉。
妍青也从镜子里看他,叹口气,说:“你的车一走一过多显眼你不知道?到时候老师们家长们还以为我……”
“以为你什么?”他了然,却故意问她。“以为你被我包养了?以为你不正经?”
她不说话,表示默认。
“欸赵妍青,老子长得多好,又不是秃顶肥硕的老头儿,我们两个走一起瞎子都猜得出我们是恋爱关系,傻子才觉得我们是包养关系,到时候她们……”
嗡嗡——嗡嗡——
他话说到一半,被口袋里振动的电话暂时打断。
妍青趁机要挣开他的钳制,结果他手臂一勒,低声哄了句:“乖一点,抱会儿。”
说完,一边搂着她一边接起电话。
“嫂子安好啊?”他吊儿郎当耍嘴皮子,镜子里映出来的眼睛却深邃如墨地盯着她。
“对……对……嗯……”他的眉头随着电话那头清脆的话语渐渐皱起来,妍青本还竭力挣脱,但瞧他那样子一时竟也看呆。
“你……你朋友的老公?”他似乎思索着,眨眨眼,抽口气说:“关系户,而且听上去岁数不大?”
那边不知又说了什么,陈易和蹙起的眉头又见见扬起来,哼一声,“这么年轻的律师架子还不小?!”
律师?
妍青从镜子里看他,他也在镜子里看她一眼,勾了下嘴角。
像是故意笑给她看不让她担心的。
“我靠……”陈易和神色复杂,又不可思议又不屑,半天,轻咳一声,说道:“本来听他是你校友我真都不抱希望了……”
“陈易和你皮痒痒了吧!老娘是一本大学!重点大学!你留学那破地方连小学奥数都做不上来你得瑟屁啊你!”电话那头嗷一嗓子。
妍青眼睛跟着一亮,镜子里看见他笑得无声,肩膀阵阵颤动着,“是是是,嫂子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在下比不得。但是嫂子您最好小点声,我家这位胆子小,你别吓着我们。”
!!!!
妍青眼里一记飞刀飞过去!
“靠!谁啊眼瞎了看上你!”那边反唇相讥。“快点!老娘倒时差累死了!我介绍的律师你到底用不用,用的话我帮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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