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停止了干呕,他看着人群中的这个女人,他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那时的她美丽的像仙子,如今虽然白色的裙子已经全是灰尘,裙子后面还有着大片干涸的血迹,头发也散乱的披着,但是她环抱着她的孩子,轻轻的唱着歌,居然让安瑜想到了母亲,一个女人的爱。
火已经烧到了女人的身上,所有的人都只是看着,窃窃私语在众人中传开,据说火可以消灭世间的一切罪恶,这样算是这个女人的好归宿。
安瑜脱下了袍子想要去扑灭火,但是女人却对他摇摇头,然后张开嘴说了些什么,安瑜知道她的意思,她叫自己,“逃离这里。”
一场大火结束了这个女人爱恨纠葛的一生,和她还未出腹就死于非命的孩子。而站在人群中央的安瑜就成了焦点,安仕坤冷冷的看了安瑜一眼,然后道,“把安瑜压下去,择日烧死。”
安瑜没有反抗,而是顺从的被人扭住了手,然后跟随着家丁向安家的牢房走去,无论是否要逃,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候。
阴暗潮湿的牢房,这个地方安瑜以前从未来过,他跟着看管他的人进入牢房,打量着周围的路线和地形,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带路的青年人打开了一件狱房的门,安瑜走了进去,安静的坐着,年轻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临走了骂了一句“废物”。
安瑜在袍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到目前为止,他依旧弄不清楚现状,只是知道艾维拉和自己的小弟弟一块死了,不,应该说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死的,而且,看艾维拉当时的状态,分明是刚刚生过孩子或者流产时的状态。
按照安仕坤之前说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很有可能还是艾维拉和他的孩子,但是这八年,他又不曾知道艾维拉原来还活着,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艾维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留在了安家。
忽然安瑜想起了那个后来进入安家的那个一直穿白衣服的哑巴女人,她一直呆在安仕坤的身边,直到怀上了一个孩子。
牢房那里有响动,“怎么着,这地方不是我安家的地方,连我都不能进,你去问问安家是不是有我不能进的地方。”嚣张的声音传来,居然是安仁的。
随后就听见了锁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安仁站在安瑜的牢房前,看着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淡定无比的弟弟,道,“他们都说你是恶魔之子,说艾维拉当时是和恶魔做了交换,所以才有了先天和残废一样的你,但是我不相信,和恶魔做了交换的话,怎么会向你一样弱。”
“哥哥是来嘲讽我的?”安瑜不明白这个人来这里的真真目的。
安仁冷哼了一声,“是来看你现在过的有多么惨的,安家的刑法残酷,你不要被折磨死了才好。”少年背过身子,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母亲用的手段罢了,和那个女人和眼前的这个淡漠的弟弟其实没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也不过是想再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明天,父亲说要处决你,那时,是你唯一出逃的几乎,众位长老都会在邢台的外围,安家的刑场靠近这个城市的郊区,只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逃到森林里,那么你就可能活着。”安仁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这是他可以帮到这个弟弟的唯一事情了,无论如何要以安家的利益为重,已经成为了根深蒂固带的观点。
安瑜没有说话,而是靠在牢房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明天,是一场硬仗。
清晨,天还朦朦亮,安瑜就被拉了起来,进入了一个带笼子的车,车子有四头地狱犬拉着,在这座城里,所有与恶魔挂上钩的都是和光明圣殿对立的,处决需要在笼子里□□一圈。
安瑜坐在笼子里,召唤出了自己的本命器物,然后旁若无人的弹起来,古琴阵阵,声音一直传出很远,这估计是有史以来这个城市的又一奇观,一个犯人,一个孩子,在肮脏的牢笼里弹着一首曲子,眼神毫无杂质,清明,淡定。
远远的在禁地的一只狼,为了躲避安家人对它的搜查,躲在了一个隐蔽的洞中,隐隐约约的琴声传来,顾岩竖了竖自己的耳朵,然后站起来,长嚎一声,开始向安瑜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已经到达刑场了,安瑜被拉扯着走向中央的十字架,然后被锁在了上面。部分的长老已经到了,坐在了外围的座位上,周围的人逐渐变多了,安仕坤到了,然后示意可以开始了。
一个魔法师上前,手拿一个已经被烧的通红的铁块的,嘴里一面念叨着,“神啊,请宽恕这个误入歧途的的孩子,铁块上刻着的是圣殿的标志,这个魔法师是要在犯人身上印上这个,才可以保其被烧死之后可以获得宽恕。
铁块离安瑜越来越近,安瑜告诉自己,“在坚持一会,还不是时候,在坚持一会,等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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