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微红了脸,他垂着眼帘,轻声道:“叫主子挂心了。”
然而,手上却并不见动作。
闻牧只得道:“你不动弹,这药却怎么上?难不成还要当主子的给你褪衣服不成?”
“涵秀自己回去上便成!”说着,常秀伸手便要接过闻牧手上的瓷盒,不想却叫闻牧一把让了开去。
“你身上一些疹子自己也看不见,左右我给你一起上了,倒省得你下次发了痛再麻烦!”
常秀最是了解闻牧的性子,听了这话便知道他这是拗了脾气,再是推辞不掉。于是,他只能红着脸,磨磨蹭蹭捋了胳膊上的袖子叫闻牧上药。
闻牧却是不放过他,又一手探到他的脑颈后按了按,然后说道:“你这处的肿还没退,怕是身上也没消肿,就我俩在这里,谁还能欺负了你不成,只伸个胳膊出来……我到是枉做好人了!”
常秀听闻牧这话,已是带了几分不豫,便是再羞怯,却也不敢违了他的意,只得慢慢吞吞地褪了上身的衣服,一身如玉的洁白却是把闻牧看得眼睛晶亮。
闻牧见常秀一张小脸已是红得不能再红,便是身上也渐渐泛了粉色,知道这个小近侍怕是羞得不行,便不再闹他,只将手里的盒子打开,从他胳膊上慢慢涂了开去。
先是胳膊,然后是颈项,接着是后背,闻牧只觉着手上所过之处像抚过丝绸般的顺滑,直腻得他舍不得离手。
闻牧虽才不过十一,但长于皇家,见过的宫闱之事繁多,十一二岁的年纪,早已是开窍知事儿了,只是他身子骨未长全实,加上往日里萧贵妃管得严,即便知道些事理儿,自己却从不曾做过出格儿的事情。
今个他见着常秀清清弱弱的身子,却是往日难得一见,便不由上了性儿,虽不能真做些什么,但手底下到底有些不规矩起来,只把这常秀的上身当了好奇的物什儿,上下摸了个遍。
闻牧还待绕到前面去上药,却让常秀一把抓住了手,再不放开:“前面涵秀自己可以看到……”
“左右都让我涂了,也不脏了你手!”闻牧笑眯眯地说道,也不放下手里的瓷盒。
两人僵持了片刻,到底是常秀强不过主子,只得松了手,涨红着脸让他涂了去。
闻牧涂完前面的红疹,手却不拿下来,趁着常秀羞红了脸,将眼睛偏向一边儿,只将手指轻轻按上他胸前的那点红萸,忍不住又轻捏了下。
常秀一惊,呼得一下子扫开闻牧的手,没先说话,眼圈儿却是慢慢红了起来。
见着常秀水光盈盈的双眼,闻牧也觉着自己有点出了格儿,但面儿上却又觉得有点过不去,因只能撇撇嘴道:“不过是上个药,瞧你也大惊小怪的。”
常秀听了,闷了半晌,却突然哭了起来,也不见往日的持重冷静,嘴里只是抽泣:“咱们做奴才的,只是主子们手上的玩意儿。殿下只拿了奴婢去玩儿,以后若叫人知道了,蛊惑殿下的便又是奴婢。殿下只尽一次玩性就算了,再不想想,到时候打骂任人的便只有奴婢了。”
闻牧见常秀怯怯懦懦、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儿,只觉得比往常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娇弱可爱,心下也有十分的怜惜和不忍。
可他对常秀虽有百般爱、千般好,但终究是做主子的,平日里太后、萧贵妃谁不宠着他,他往日里更是万般娇纵,向来只有他对别人发脾气的份儿,哪见过别人在他面前使小性儿的。如今虽是知道自己也有不对之处,行事有些过了火,但到底拉不下脸去。
况且闻牧心里也觉着有些气闷,想他平日对常秀千般疼、万般爱的,不把他当一般侍人看,如今却反被人说是不知体恤下人的主子,倒把素日里的情分都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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