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头似乎并不打算握住。他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饭:“忘了那些餐桌礼仪。你以后再也用不着它了。”
“哦……”charles讪讪的收回手,拿起盘子里的一块黑麦面包。这个轻微的动作牵扯到昨天被erik打到的地方,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年轻人,你看上去还不错。”
不错?charles苦笑着摸了摸还没消肿的脸。“只能说换了之后的那个牢房还不错,加上我只有两个人,至少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是吗?”老头诡异的嗤笑起来:“这么说鲨鱼把你招呼得不赖嘛。”
等到charles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暗示之后,他的脸像是被点着了似的烧红起来。“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孩子。你躲过了一劫。”老头把杯子倒过来,贪婪的喝掉最后一滴咖啡:“昨天可是迎新日,牢房里那些尖叫声让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charles只能归咎于自己太累、太紧绷,等到终于有机会休息的时候简直像昏过去了一样毫无知觉。“也许是因为我呆在最上层,人数很少。”他把自己的咖啡推了过去,老头冲他感激的点点头。“为什么第四层大多数都是单人间?”
“你会没事可不是因为人数少的关系。事实上,呆在那里你才真的需要担心呢。”老头挪动身体靠近了一点,压低了自己的喉咙:“你昨天呆过的第一层、还有楼上的第二层俗称养猪场,每间10人,毒贩子、打手和帮派小混混聚集地,sān_jí戒备;第三层,每间4人,连环杀人犯和持枪悍匪的世界,二级戒备;而顶层,两人间的牢房通常只会关押一个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老头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那样微笑起来,对面的charles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孩子。你周围的每一扇铁门里,都关着一个你永远也不会想要打交道的人。”他迅速的坐直身子挪回原位:“早安,鲨鱼。”
“早安,老彼得。希望你刚刚不是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erik的大手拍了拍charles的脖子,“这家伙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他们在尖锐的哨音中站起身排队,准备开始一整个上午的苦役劳作。但广播里的一个声音让他们停了下来:
“典狱长命令:所有人到监禁区一楼集合!”
犯人们骂骂咧咧,互相推搡着沿原路返回。charles再一次路过了1102,他不会忘记自己头一回踏进那张铁门时,恍然产生的被丢入狼群的错觉。而现在他在erik身后——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善类,但却莫名的让他减少了一点害怕。
——至少今后的一段时间我只需要打起精神对付一个。charles想着,别过脸去看向走廊,天井式的中央空地上放着什么东西——直到他走得足够近并且按指示列队在它旁边的时候他才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具尸体。
一个赤裸的中年男人。脸上的浮肿和瘀伤几乎让人看不清楚五官。但更为可怕的是其他那些伤痕——他胸口的皮肤被剥掉,两臂的尸斑盖不住无数烧灼的痕迹。在腰部以下,原本charles以为那儿盖着一块深色的布料,后来他才发现那是大量的、已经凝固的血迹——他们阉割了他。
charles忍不住弯下腰去,当场干呕起来。erik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不想挨打就站好。”
一位警官模样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高兴见到大家。向新来的朋友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典狱长,ian shaw。”他优雅的挥舞了一下警棍,用它轻轻拍击着自己的手掌:“接下来的时间你们都将在伟大的圣昆廷接受改造,消灭你们心中的恶魔,重新成为正常社会的一份子。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有望向善,不过——”警棍在他的手中停了下来:“今天早上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他的靴子停在尸体旁边:“barclay hope,无犯罪记录,无前科,入狱前在牛津大学人类心理学系任教授助理。”他低沉的声音在天井里回荡:“这样的老好人会有这个下场让我深感愤怒。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解释。”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谁做的?”
所有人安静得好像从来不曾学会说话。
“我再问一次!谁做的!”他随手提起一个犯人的衣领将他掼到地板上,鞋底狠狠踏上他的脸:“看看你对面的死尸!!回答我或者我也给你来上这么一出!”
被叫做的犯人抖得好像筛糠一样,他带着哭腔的大声叫嚷:“我发誓我不知道长官!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很好。看来你们每一个人都做到了非礼勿视。”shaw的声音瞬间回复了冷静:“既然没有人承认,那我就只能很抱歉的宣布,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这个错误。今天所有事务取消,没有午餐,没有晚餐,没有放风时间。禁闭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晨6点。”他清了清自己的喉咙:“现在,所有人都滚回去!”
关禁闭的一整天charles都缩在上铺,没有任何动静。erik懒得管他,只是蹲去门口沉默的抽着烟。直到熄灯之前他躺回到床上,来自上铺的持续抖动让他恼怒的踢了一脚床板:“喂!老实点!老子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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