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不及反应就被杀阡陌一掌推开,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势均力敌的气劲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杀阡陌原本正在房中沐浴,是因为听到白子画的声音才匆忙现身。他满头乌发尚不及束起,青丝掩面,红唇微翘,万种风情皆在这一笑一怒之间,他面上还沾着些许水汽,不似平日里美得那么霸道,倒是有几分苍白柔弱之美。
“主人!”仙魔两界的绝顶高手全力一战,其余修为稍弱的人被那两股真气震得几乎站不稳脚跟,甚至有人已口吐鲜血伤及内腑。若在从前,火凤绝不会担心主人会不敌白子画,可是今日……
“退下!”
杀阡陌向来狂傲,这千年来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对手就只有白子画一人,他这人一旦任性起来,就连单春秋都头疼不已,火凤又如何能劝说得住他。眼看他脸色愈发苍白,身上真气也渐有溃散的征兆,再硬撑下去,只怕会伤上加伤。
火凤正兀自为杀阡陌担心之际,原本已渐渐占了上风的白子画忽然撤了掌力,杀阡陌一时力竭,稍不留神竟被白子画点中身上的穴道。他体内真气已经大乱,如今穴道又被制住,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主人!”
火凤见状,心神俱裂,不顾自己会被白子画的真气所伤,冲上去将摇摇欲坠的杀阡陌紧紧抱住。
“上仙果真名不虚传,一出手就制服了这魔头。”
众人一见杀阡陌负伤,连忙一拥而上就要将他拿下。火凤将杀阡陌护在身后,身上已弥漫出慑人的杀气,众人虽然见识过他的厉害,但仗着有白子画在倒也无惧于他。可是没想到白子画却道:“今日我不能将杀阡陌交给各位。”
“上仙这是何意?”
这群人中,属祁连对杀阡陌恨意最深,巴不得当场取了杀阡陌性命,没想到白子画刚刚明明占尽上风却突然罢手,现在又不肯将人交出来,难道还想维护他不成?
祁连年轻莽撞,不懂分寸,但其他人深知白子画的脾气,他若是发了话,这里还有谁敢从他手里抢人?况且放眼看去,除了白子画又有谁能杀得了这两个七杀魔头?与其得罪白子画,不如顺水推舟各退一步。
“这魔头既是上仙擒住的,也理应交给上仙亲自处置。”
白子画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火凤与杀阡陌。杀阡陌本就有伤在身,方才又强行催动真气,被白子画点住穴道后便陷入了昏迷。火凤满眼恨意地盯着白子画,奈何他也清楚两人功力相差甚远,若是硬拼自己毫无胜算,更何况主人还重伤昏迷,自己要是丢了性命还有谁能保护他?
“走吧。”
白子画淡淡看了一眼杀阡陌,百年未见,杀阡陌的功力何以退步得如此厉害?自己方才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功力而已,而杀阡陌竟完全不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色已深,天际星子寥落,月色暗淡,唯有一道银白如霜的剑影划破夜色,乘风而去。
“主人,果真如你所料,白子画已将杀阡陌带走了。”
异朽阁外,东方彧卿正仰首观星,一双算尽乾坤的手安静垂在衣袍两侧。对白子画,他无需再做卜算推演也知道他会循着自己所安排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明日我有要事会离开一段时间,阁内一切事务你代为打理。”
白子画与杀阡陌都已身在局中,而开启此局的自己当然也不能闲着。
绿鞘知道他这一走又是为了花千骨,心里虽有万分不愿不舍,可是她也明白在花千骨的事情上,阁主的心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主上,请恕属下多言,那南无月城府极深,心思难测,您与他做交易,就不怕他……”
“异朽阁世代获罪于天,你我世世受尽轮回之苦不得解脱,只要能打破这个诅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世间唯一能对抗天界的就只有妖神南无月,所以这一场交易势在必行,哪怕要牺牲再多无辜的人,哪怕白子画和杀阡陌要为此而死。
骨头,当年我没有能力好好爱你,好好保护你,这一次,我不必再向上苍祈求,不必再被宿命束缚,我会履行当年的承诺,娶你过门,让你生生世世幸福快乐。
东方彧卿思及此处,那张被月色映照得阴冷淡漠的面孔上忽然显出几分暖意,仿佛那双枯井无波的眼睛里又多一些憧憬和期待。
可是那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嘴边。绿鞘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主上!主上你怎么了?!”
东方彧卿紧紧按着手臂闷声不语,但是绿鞘见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显然已是痛苦到了极点。
“你……退下……”
东方彧卿推开绿鞘扶着自己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可是还不及站稳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绿鞘惊呼了一声连忙将他抱住,而此时东方彧卿已陷入昏迷之中,任绿鞘如何呼唤也没有睁开双眼。
☆、血契之咒 生死同命
(六)
杀阡陌身份特殊,如今又背负血债,若回长留必无活路。所以从客栈脱身之后,白子画便御剑带着杀阡陌与火凤往自己避世隐居之处而去。
以白子画对杀阡陌的了解,此人狂妄任性,杀性也重,当年为了花千骨只身杀上长留,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仙界弟子的鲜血,以至于这百年间仙界各派谈及此战都是心有余悸,即便他沉寂了百年,可是杀阡陌这个名字依旧是仙界各派的忌讳。
别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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