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多蛛丝马迹,”张开全被自己烟斗里的烟呛得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一边鼓捣电脑一边说,“我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只有他们是恶灵而我不是?”纳兰德性沉声道,“其实,你也不是普通人对不对?”
“普通人的界定是什么?”张开全这样问。纳兰德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开全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站起身走了过来,关上身后的门,在气窗透进的微弱光线里近在咫尺地对他耳语:“死而复生,你不也是个异类么?”
“……什么?”
“这是你的世界,你想谁是什么样,谁就是什么样,无所不能,无奇不有,相信所有的难以置信吧……”
纳兰德性感到心里一股寒意升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张开全唑一口烟嘴儿,取出,眯着眼睛吐出一片缭绕云雾,说,“记住,在今后的日子里,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背叛你离开你,而我,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你什么意思?”
张开全没再说话,神秘地笑了笑,近近盯着纳兰德性的眼睛。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目光显得格外深邃阴森。
“好好活。”他拍拍纳兰德性的肩膀,说。
门突然被推开,走廊的光线涌了进来,让人眼前一花。王建刚一边大步流星进门取药,一边奇怪地打量两人:“神神秘秘说什么呢?”
张开全随便看了纳兰德性一眼,重新叼上烟斗回到电脑前:“没什么,跟老板大人汇报工作。”
“是么?对了,奇奇啊,殿下让我给您收集了些昨天的娱乐新闻,在餐桌ipad上,您先看,等我拔完这颗牙给您报告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工作计划。”
纳兰德性跟着出去,关门的时候看到张开全仍在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到底谁是可以相信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外面什么动静?怎么那么吵?”纳兰德性拿起ipad,只见锁屏界面上一张翻拍的黑白老照片,照片是王建刚和一名年轻女子坐在园林景片前的斑驳合影,王建刚长得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只是油头粉面,一件格子马甲,罩着衬衣领结,像上世纪初的打扮,而女孩子一身高开叉的旗袍,身材窈窕,面貌姣好。
“我女朋友。”王建刚说,“漂亮吗?”
“漂亮。”
“死了。”
“……”
“不用那么悲伤地看我,她是寿终正寝的,而且后来我们也没有结婚,所以我不悲伤。”
“……”
“你问外面什么动静?动静很复杂——首先是购买幸福湾房子的老百姓听说zfu要收回土地,纷纷跑来要求退钱;其次还有大帮记者来蹲点儿拍你哥;还有就是你生前的粉丝跑来看你哥。”
“我哥?”
“嗯哼,纳兰德性的孪生哥哥纳兰德性嘛,你自己说的。”
“哦对……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招商文件刚一公布,殿下就让张开全在网上造势说纳兰德性此次从瑞典秘密回国就是为了收回祖父家的遗物,言下之意是要这所房子,人们当然立马就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王建刚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走去从立柜里拿出一只三十公分见方的皮箱,走到纳兰德性身边放在餐桌上,“放心,这样造势百利而无一害gfu也想这博物馆能办好,要是能交给房子主人的后代管理,无论是从名气还是品质上都是一种保障;另外,经过这样一宣传,加上前几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各地‘疑似纳兰德性’的出现,无论是‘裸、男’还是‘鬼影’,越是神出鬼没的东西人们越是好奇。所以这一次,无论是旧纳兰德性还是新纳兰德性,名声都空前大噪,所以,奇奇,今天,就是你复活后以全新身份隆重出道的黄道吉日!来吧,明日之星,你的出道,就代表了我们恶灵演艺公司的正式开张。”
“喂喂我这辈子是老板我出什么道我……”
“老板要冲在革、命第一线啊,就算重回幕前,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王建刚说得慷慨激昂,为了表示激动,“哗啦”一声摊开了皮箱。只见里面一堆医用刀枪剑戟……不对,是剪刀剃刀……寒光闪闪,纳兰德性凛然一惊。
“你你你要干嘛……”
“今天,我老王,要重操旧业了!奇奇你不知道吧,我上世纪初当过几年理、发、师!照片上我女朋友那摩登发型就是,我、剪、的!在没有聘请专门人才之前,就让我老王,来担当奇奇老板的造、型、师、吧!”
“你、要、干、嘛——”
事实证明纳兰德性哀嚎无效。王建刚手速堪比剪刀手爱德华,以迅雷之势在纳兰德性头上舞动起来。为了保住脑袋和耳朵,纳兰德性没敢动。
“别干坐着啊奇奇,你看pai,看pai。上面有一篇文章我觉得写得真不错,是你忌日那天的报纸头版,里面首先把你的家底翻了个底朝天,说你生前因为羞于承认自己的俩爷爷是同性恋所以坚决不提自己是名门之后,说沈周南和纳兰楚客是上世纪影坛的传奇佳话,还说你爹纳兰绅败家,嗜赌成性败光家产,又说你就是为了替父还债才甘愿被秦烬睡了然后靠他连捧三部戏上位,又说你跟安冬在拍《他年忆》期间假戏真做滚床单滚出了感情,后来长年保持炮、友关系,还说今年凭借秦烬新片《芳菲歇》夺得国际大奖的奶油鲜肉贺兰欢是秦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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