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
莫非……
夏成蹊一惊,莫非是皇上驾崩了?
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殿外有一队侍卫朝这走来,齐齐跪在夏成蹊面前,“属下参见太孙,顾王命我等带太孙入宫。”
夏成蹊心内明了,怕真是皇上驾崩了。
但若是皇上驾崩了,他岂不是就成了新皇帝了?
夏成蹊怔在原地半响,面前那侍卫提醒这才缓过神来。
跟着那几名侍卫进宫,入了皇墙这才发现,宫内早已白茫茫一片,宫人皆是一身白衣素服,呜咽哭泣声传遍整个皇宫,而在那乾清殿的大殿之上,百官跪地,泣不成声。
顾王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夏成蹊走进,直到夏成蹊走到自己身前,这才对一侧捧着明黄圣旨的陈公公道:“念。”
陈公公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人,而如今竟然站在大殿上捧着圣旨,着实让夏成蹊惊讶不已。
陈公公一改往日的桀骜嚣张,竟是笑得一派诚恳温和,徐徐摊开了手中的圣旨,顾王扯着夏成蹊并肩跪下,夏成蹊还迷迷糊糊的,耳边尽是哭音,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直到那明黄的圣旨递到了自己眼前,这才缓过神来。
“这是……”
顾王一声不吭替他将甚至接下,拉着夏成蹊起身,面朝文武百官,只听见三呼万岁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王看着夏成蹊那副懵懂的小模样着实可爱,在他耳畔悄声道:“皇上,还不让你的臣子起来?”
夏成蹊看着大殿内规矩跪着的文武大臣,咽了咽口水,力求最威严的语气道:“众爱卿平身。”
在顾王的铁血手腕与绝对权力之下,新帝的登基平静得就像一池春水,不曾荡起一丝涟漪。
夏成蹊年纪还小,新皇交替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皆是由顾王一手安排,夏成蹊整天就穿个小龙袍,坐在龙椅上安安静静的当个小福娃,听着满朝文武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政事,摇摇欲坠只想睡。
“皇叔……”下朝后,夏成蹊一把拉住顾王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顾王笑道:“这是怎么了?”
夏成蹊对自己皇帝这个职位颇为不愿,“皇叔现在是顾王了,就不陪瑾玉睡觉了吗?”
顾王挥手,将站在乾清殿内伺候着的路公公遣退了去,“瑾玉现在是皇上,皇叔不能再陪你睡觉了。”
“为什么?我不想当这个皇帝,皇叔,我把这个皇帝让给你好不好。”
夏成蹊可谓是看的很透彻了,自己这个皇帝不过一个头衔,自古小皇帝都是被操纵的傀儡,自己无权无势,说话毫无分量,顾王不仅手握兵权,就连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要将自己这个皇帝拉下马,可算是易如反掌。
而自古的傀儡皇帝,下场都不会太好。
“瑾玉害怕皇叔会把你的皇位夺走?”
夏成蹊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当不好这个皇帝。”
顾王将他抱了起来,夏成蹊习惯性的搂住他的颈脖,眼眶红了一片,“皇叔,瑾玉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皇叔会离开我,不要我。”
顾王生疑,“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谁和我说什么,只是瑾玉觉得皇叔更适合这个位置,若是这个位置由皇叔来坐……”
“皇上!”顾王怒斥道:“您如今已经是皇上了,万不可再开这种玩笑。”
夏成蹊急忙解释,“我没有,皇叔,我真的没有……”
“好了,此事不用再提。”
顾王将人放下,恭敬对其行礼,“微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皇叔,皇叔……”夏成蹊眼看着顾王一步步退出殿外,面对空旷无人的大殿,莫名来的心悸。
真的会有人不爱皇位吗?
想起顾王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最自己那些好,顾王手中滔天的权势,又想起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语,夏成蹊第一次陷入深深怀疑之中。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路公公高喝一声,手执拂尘站在夏成蹊一侧。
夏成蹊总觉得自己这个皇位岌岌可危,即使过了八年,依旧如此。
八年里他已不再是顾王府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太孙,当初那个廋弱的小孩如今已长大成人,曾经胖乎乎的脸颊早已俊朗非凡,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八年前他连字都不认识,可如今不仅被逼着学会了不少的技能,甚至连满朝文武所讨论的政事,也都渐渐开始参与。
高风亮节的丞相,顶着一张童叟无欺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列,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有奏。”
文渊是学富五车的文丞相,是个斯文学子,乃是顾王一手提拔上来的,文官为他马首是瞻,他却对顾王俯首称臣,常说要辅佐夏成蹊成为一代名帝。
夏成蹊脸色沉着,淡定开口,“文丞相不必多礼,何事?”
文丞相抬起头来,笑若月牙的眼眸仿若一湾清泉透亮,文人墨客的性子,说着却是夏成蹊最为讨厌的话。
“皇上昨日所提,充裕后宫之事,臣等以为,还需再议。”
“再议?为何,朕已年满十八,朕记得先皇十八时,早已诞下太子了。”
“但皇上如今尚未亲政,还望皇上以政事为先。”
夏成蹊冷笑,“莫非朕纳妾娶亲就怠慢政事了?难道朕一辈子都要当个孤家寡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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