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路实也刚18岁,人家已经进入大学了,咱们都刚高中毕业,是吧?”
张冰不确定,用自己推断的结果,所以怀疑地审视郁波,见他没有反驳继续说:“人家不禁入了大学,还参军,光阅历就比咱俩多几个档次,嗯,是比我。”
郁波觉得窝囊,真该教这个小乡巴佬知道什么是富贵生活,真想看他进入豪宅时只盯吊顶高的天花板的傻样。
因为不太舒服,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用湿润的眼睛责怪。
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总想在张冰面前贬低路实。可能是发烧的缘故,郁波摇摇头试图保持清醒,发觉痛得脑仁在脑壳里晃荡。
路实在坑里招呼他们下去休息。
当大片树枝盖在坑上,里面是一团漆黑。张冰小心地打开手电筒,尽量不让光干扰郁波休息。他不敢睡觉,像随时待命的人,观察着郁波的表情,时刻准备着。
现在天色还没有太晚,电子表显示现在刚好五点钟,暮色已经昏暗,但半边天还未连同落日一并被吞灭。
路实也睡不着,因为冷。他不知道那地方出现问题,按照摄像,深约一米五多,最长宽约2米的坑不算太大,三个人的温度足够适应。可此刻,不止路实一个人在搓手,张冰也觉得冰冷而反复哈气在手上。
“还有多久这里才能暖和。” 张冰问。
“快乐,快乐。” 路实违心地说,抱着侥幸的心理等,试试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又是焦急的十五分钟。除了睡着的郁波,另外两个人都想在等熬时间,等得全身心焦躁着。
“还暖和不起来吗?”张冰的声音出现责备的感觉。
路实感觉到了,慌张起来:“似乎还要再等一会,只要在等一会,应该就会好了。”
虽没有全封闭,可层层叠叠的针叶使得空气流通不畅,每个人都觉得呼吸不适。反应尤其剧烈的是郁波,他在边睡边咳,表情难耐,脸颊绯红。
张冰用手电观察着,决定立刻放弃。他猛地站起来,一只手掀翻树枝,拽着几支拖到一旁,捡出较长较大的作为支架搭成一个小帐篷,在里面铺上之前捡来的枯草,用打火机点燃枯草。烟熏火燎都没能阻止张冰的速度,他只想着加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很快红光燃起来,烟一冲而上。充满希望的橙红色火焰像某种的生命体,带来扑面而来的温暖。冻成胡萝卜的手指从指尖复苏。
张冰没敢休息,没贪恋丝毫温暖,连忙配合着路实将郁波举了出来。
郁波的体温很高,张冰着急到忘了向外界呼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对对多喝热水。
张冰赶忙取出水袋,里面存量不少,是不舍得喝攒下的。他在火堆旁挖了个小坑,一直伸到火焰下,借助土地传热,来获取水袋里的热水。
“你把外套脱下来。”张冰对路实说,没时间看他,令路实觉得疑惑,到底跟谁在讲话。
“天好冷,脱外套太冷了。”路实竟不自觉撒娇,没敢反对,毕竟他觉得现在局面有自己关键性的影响。
“脱掉之后,你去坑里蹲着,肯定不冷。”
张冰的话犹如十二月冰冷的空气,不比空气还要冰冷。路实只能脱掉外套用手拎着,像主治大夫的助理医生,随时递工具。
“你的衣服呢?”路实才发现张冰没穿外套。
“烂了。”
“你想要干什么?”
路实看着张冰把三包医疗包中的卫生棉和酒精分开堆放,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过来搭把手。”张冰依旧不抬头,认真的态度像被附身。
温暖的火光噼里啪啦地啃食树枝,偶尔的火星随上升气流瞬间逝去。
郁波感觉好多了,感觉到温暖,而之前外界像一直掏空他的身体,虽然浑身发热,可虚弱感抽光全部的思维。
要死了吗?死了也好,那样就不用想到南野,也许能感到解脱。虽然是这么恨他,不愿承认爱过他带来的折磨太痛苦。
可全身突然感到清凉,带走多余的热火,却不感觉冰冷。
迷迷糊糊中,郁波看到火光,听到木材噼里啪啦地声音,竟觉得挺好听,悠闲不用想学习的压力,不用想工作。透过眼缝,郁波看到南野在照顾他。
想到南野,郁波居然没有剧烈的恨意。假如可能这是他第一次照顾自己。郁波很少生病,身体强壮,反倒是南野三天两头生病,补充再多也生病,一不小心还会把他喂肥,后来控制其饮食,饿得他嗷嗷叫时还不忍心。
南野怎么会在这里?
迷迷糊糊的郁波哼着听不清的词汇。
“他在说什么?难道烧糊涂了。”路实趴到嘴边听。
“不会吧,我已经用酒精擦他的身体,明明温度都降下去了。”张冰急得想哭,刚才满头大汗地扒开郁波的衣服。
张冰先从上半身开始,用手心温化酒精,让其温度处于人体体温范围,快速地擦拭郁波的上身。刚开始脱郁波的衣服时,张冰心痒痒的,尤其是不小心碰到胸肌时,自己还按了两下,好有弹性。当郁波上身暴露在空气时,张冰知道必须加快速度,否则酒精会带走过多的热量,非常危险。他迅速擦头颈,自上而下从胳膊侧一溜擦至手背。打开郁波的肌肉结实的手臂,经腋窝顺着上臂内侧一直擦到手心。在路实的帮助下,张冰顺着郁波背部的线条擦,边擦便拍打后背。上身擦完,立刻帮郁波穿上衣服,盖上路实的外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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