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见柳娘红了眼眶,心中有些悔,偏偏嘴上不肯认输:“我不过是比她先来个几个月,大个几个月,算得上什么阿姐了!”
章姑娘见她嘴硬,喝道:“好啦!在外边这样像什么话?快些回去!”
说罢一手一个拉着回了小香院。
章姑娘把两个小的拉进屋按在桌旁,要阿田倒了茶来,自己拿了一杯举杯道:“咱们住在一个院里本是缘分,喝杯茶和好,以后可不许再闹了!”
谢姑娘瘪着嘴拿过杯子,朝着柳娘那边举了一下,低声道:“都是可怜人,有什么好胡闹的。”
柳娘正举着杯了,听了这话,有些糊涂的问道:“哪里是可怜人了?”
谢姑娘捏着杯子喝了一口,扔在一边道:“这小香院啊,先前住了我和章阿姐两个,现在多了个你,恐怕咱们三个是要守在这里变老咯。”
章姑娘见她说的伤感,安慰道:“便是三个人守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好?你不过才与郎君相处过一次,你当外院那些姑娘们过得好吗?”
柳娘被她们越说越糊涂,迟疑的问章姑娘:“郎君怎么了?外院在哪里?怎么又有姑娘呢?”
谢姑娘不耐烦的翻了白眼,嗤笑道:“你又是被那些个牙婆说了胡话哄着了吧?什么娘子贤惠,肚子争气就好。我告诉你吧!这府上不止咱们这三个姑娘,可郎君也拢共只有两个小郎君,你想当这些姑娘是吃白饭的?怎么就生不下一个孩子?”
柳娘一时没闹的明白,问道:“可这里就住了咱们三个呀?”
谢姑娘伸手从桌上扒拉过来一盘瓜子,边磕边翻白眼边说:“章阿姐不是说了还有外院吗!外头人说娘子贤惠的很,还不是说的郎君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府里头拉,她自己做个慈悲的菩萨,郎君没什么事可不会回后院里来,咱们还不够可怜的吗?”
谢姑娘把瓜子壳随手扔在桌上,凑近柳娘悄声说道:“她竟然是菩萨,怎么府里就是活不下孩子呢?”
柳娘一时被吓住了,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章姑娘见状,气的伸手去拧谢姑娘的耳朵,骂道:“从哪里学来的瞎话?娘子若是那样的人,我又怎么放心让二郎留在正院?”
谢姑娘被拧的直求饶,章姑娘拧了好一会儿才放过她,叹了口气对柳娘道:“娘子人不坏,不过呆在小香院确实也不知道等到哪天才见得到郎君,我好歹是有了二郎,你们就……”她又迟疑了好一会儿,“也许见不到他才是好事呢!”
三人静了一会儿,阿田挑起帘子进来了,后头跟了一个肤色略黑,样貌端正的小婢女。
阿田见三人气氛略有些尴尬,笑着道:“这是李姑娘的婢女,先前告了假的,这会儿回来了。”
那小婢女朝柳娘福了福身,脆生生的开口:“李姑娘,你管我叫招娣就好了!”
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来服侍自己,柳娘暂时把那些想不明白的东西抛在了一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叫她:“招娣。”
章姑娘见柳娘终于是有人照顾了,朝她笑道:“昨儿还担心你年纪小,一个人睡害怕呢,这会儿招娣回来了,我也是放心了,你们俩快些回去吧,我看柳娘也是不懂的,招娣帮她瞧瞧可有哪里缺了?”
招娣又利落的应了一声,柳娘见章姑娘帮她都说好了,也想跟自己的婢女多多相处一会儿,便起身回了西厢房。
招娣果然手脚利落,不过一会儿便把屋里收拾的仅仅有条,把热水满上了,火盆也点上了,又把柳娘睡的一团糟的床铺收拾好,还燃了香。
直把柳娘闹的不好意思了,她在家里也是一贯做活的,才入府呢,这些似乎都生疏了似得,急忙想要给招娣打下手。
招娣满不在乎的让柳娘一边玩去,麻利的把柳娘的妆奁收拾整齐,开口道:“姑娘在家里也是娇客,哪像咱们这些做惯了活的,招娣是作婢子的,哪里有让姑娘干活的道理?”
柳娘见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要小,有些怜悯的问道:“招娣是签了死契的?”
招娣正拿着鸡毛掸子忙着呢,闻言答道:“是啊,我家里头还有个弟弟,爹爹早死了,为了养我那个弟弟,阿娘便把我卖了,我每个月还有月钱拿,先头就是我阿娘生了病,老嬷嬷放我出去照顾了两日,这才回来的晚了。”
这话说的柳娘更是戚戚焉,若不是自己长的好容貌,怕是要跟招娣一般了吧?
她有些同情的对招娣说:“我也是有个弟弟,不过是被祖母给卖了的。咱们俩都是可怜人。”
招娣百忙之中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姑娘还是别这样说了,要我说啊,你既然入了娘子的眼,这府中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说话间招娣手中的活停了下来,她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
柳娘赶紧上前表态:“好招娣,我才入府,万事都糊里糊涂的,你有什么话可直接说呀!”
招娣便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这话不该我说,原先学士大人还在的时候我便在府中了,冷眼瞧着,郎君恐怕不是好相处的。”
她压低了声音靠近柳娘,话里透露出了几分森然:“郎君自来都用府中的老人,娘子打入了府就跟郎君分了两个院子住,这两边的下人自然也不是合得来的,我原先在外院打杂,也是见过几次郎君的,那边院里可也住着不少姑娘。”
柳娘听住了,道:“谢姑娘也说了这话,可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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