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名字叫金瓯。他是澹台流光的恋人。”
纨贝勒听见金文玲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觉得很别扭,可是他并没有落荒而逃,反而微微侧着脸,在金文玲的脖子上面蹭了蹭。
“……我夺了他的舍,当时他已经死去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所以这些东西就一直留在我身上。”
金文玲忽然回头看着他,直勾勾的,那眼神就好像方才在格格坟里的那个尸婴一样,如火烈烈。
纨贝勒没有别开视线,很平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金文玲见过很多种,调笑的,情欲的,暴戾的……
可是现在的眼神十分清澈,乌黑的眼珠外面带着一点儿baby blue,金文玲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个少年的清纯所惑,他颤了颤睫毛,率先别开了视线。
玉良纨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眼神带着执着和自信,紧紧地盯住了金文玲。
“我一生有许多想要躲避的东西,父亲的迁怒,兄弟的阋墙,族人的嫉妒,可是我发现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我躲也没用,只好就学着去适应,还有你。”
纨贝勒从来不会对云萝说谎,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金文玲的时候,觉得为他死都可以,这种感觉很陌生,他会宅斗,会做生意,那是被逼出来的,可除此之外,他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适应这种微妙的感情。
他想捧他,玩弄他,来证明自己可以置身之外,可事到如今一切都是枉费心机。玉良纨有个很厉害的地方,他想得通透,不会钻牛角尖儿,既然看上了,那就只有让自己努力去适应这个事实。
“只有你,我不想再躲了,文玲。”
玉良纨平时喜欢说京白,少年高挑的音色说着俏皮话儿,带一点儿轻浮,有些迷人,可现在他没有了调笑的语调,音色变得淳厚,甚至有些沙哑,让金文玲的皮肤有些颤栗,他推开他,穿好了浴衣。
“你要住下来的话,就洗个澡吧。”
小金子第二天早起来送饭的时候,就看见一楼的开放式厨房里,纨贝勒系着个围裙,哼哼呀呀唱着小曲儿正在预备早餐,豆汁儿和焦圈儿的香味儿在厨房里弥漫开来,让他这个胡同儿串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换了拖鞋进屋,把大大小小的食盒从手提袋里面掏出来码好了,一面伸手就抓焦圈儿吃,叫纨贝勒一巴掌糊了过去。
“别乱动,让蜜蜜先吃,他吃剩下就是咱俩的。”
小金子翻了翻眼睛,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小主从来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啦,喏,这些才是他的早饭。”
一面熟练地从柜橱里拿出许多纨贝勒都叫不上名字的金碟玉碗,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按照食材颜色生熟分类码好了,四个一拨拿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布置妥当,一面贱兮兮地朝着纨贝勒眨眨眼睛:“我看你今天的状态简直是浪得飞起,上几垒啦?”
纨贝勒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指了指一楼的地毯,原本十分松软的地毯上面印着一个“大”字,远远看去好像一头熊趴在那里。
“嘿嘿,再接再厉,再接再厉。”小金子同情地拍了拍纨贝勒的肩膀,知道金文玲还是独居,就没什么忌讳,轻手轻脚地摸进卧室里去伺候小主起床梳洗。
金文玲换了衣裳坐在餐桌前面,对着面前的豆汁儿焦圈儿皱了皱眉,眼睛斜迁了小金子一眼,小白兔浑身一哆嗦,瞪了一眼纨贝勒,把这些胡同儿串子的吃食挪开,金文玲才动了筷子。
低头啜了一口莲子羹,拿筷子夹了一块芙蓉糕,吃了一口好像是觉得味道不错,又连着咬了两口,就丢在一旁,小金子赶忙上前来把四点心之一的芙蓉糕连带着盘子都撤下去。
纨贝勒在一旁觉得新鲜,伸手就抓了一块搁进嘴里,当真是入口即化香甜无比,见那碟子里还剩了不少,又端到了金文玲跟前。
“蜜蜜,你喜欢吃就多吃两块啊。”
叫小金子一把抢了过来:“别坏了小主的规矩啦,这叫事不过三。”
纨贝勒皱了皱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满汉全席那一套啊?昨儿虽说没上垒,亲也亲了抱也抱了,金文玲的身子那么瘦,怎么还不能好好吃点儿东西。
一面不死心,献宝似的把自个儿预备的豆汁儿焦圈儿推到他家蜜蜜跟前:“这可是我五点钟起来去锦芳买回来的,好歹尝尝?”
没有人可以劝金文玲吃东西喝酒,即使在经纪公司的高级聚会上,只要有人劝他,他不管什么高层都敢掀了桌子,可是自从昨晚开始,他好像越来越不懂得如何拒绝这个少年了。
看着面前散发着微妙香气的豆汁儿,金文玲叹了口气,拿起调羹来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
“唔……”果不其然,他捂住了唇,四下里寻找漱口的杯子。
小金子正要起身去厨房里拿空碗,就见纨贝勒伸手过去,抵在金文玲的下巴上。金文玲也没跟他客气,“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纨贝勒一副暴殄天物的憔悴样儿,仿佛在哀叹他家蜜蜜果然和这种国粹无缘,一面竟一扬脖子把他吐出来的东西吃了下去,惊得小金子瞪着眼睛,嘴里好像含着个灯泡儿似的,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别浪费~”
就在一家子其乐融融(并不)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纨贝勒的肾六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今天心情大好,也没看是谁,伸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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