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幻寅向我靠近了些,闻了闻我的肩膀,莞尔一笑,“辰儿,你身上的醋味好浓。”
我白了他一眼,我吃醋了吗?完全没有!某些人吃起醋来才恐怖,不仅仅是乱说话,甚至玩失踪,害我找的只剩半条命!我懒得理他,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又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就这样耗到天明,等着好心人救我于危难之中。
就在这时,远处微晃的烛光缓缓向我靠近,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扯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叫出来的声音还不及打更老者的嘹亮。所幸周围一片安静,任何微小的动静都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那人放缓了脚步,把灯笼伸得很远,试图照亮前方的景物,他谨慎地挪动着脚步,走两步,停一下,照照看,又小心地再走两步。我心中哀号,我不是什么坏人啊,不会害你的,你就不要再磨蹭了,再过一会儿我都要流血身亡了,变成干尸了!
那人真是出奇的谨慎,待我看清他的面容时,已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
他用通红的大灯笼照了照我的脸,面部表情由错愕变为复杂,又变得扭曲,过了很久,才终于扬起了惊喜的叫喊:“萧兄!”
柳惠生啊柳惠生,平时看不出你如此胆小,今日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我哼哼道:“柳公子,你再晚一步我恐怕要横尸街头了。”
本想开个玩笑来缓解下他那紧绷的神经,但他毫不领情,忙蹲下,欲把我扶起,我吃痛地闷哼一声,浑身僵硬。他又一脸惊慌地把我轻轻放平,不敢再碰我,生怕一不留神把伤口给扯开。他看了看我,略显焦急道:“你等等。”说完便连忙站起身,伸长了脖子往巷子里看,似在等人。
想起离开武林大会时易雄天的脸色,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我不禁向后挪了挪身子,手肘撑地,肌肉紧绷,一点点审视柳惠生的神情,他脸上的担忧与紧张应是出自真心,手足无措的模样也不像装的,发丝很乱,衣服也带了泥,一路来得应该很着急,来回打量了数次,我才暗暗松了口气。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望着柳惠生,问道:“柳公子,深更半夜你怎会在此处?你不懂武功,现开封又集结了各路高手,独自一人出行,遗风也放心的下?还有,你在等谁?”
“遗风中毒不浅,现仍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并无大碍,有绒雪照顾着。我看你久久没有归来,便去问易伯伯可否看到你,易伯伯说他也正在找你,还告诉我你可能身处险境,需尽快寻得你的下落,所以,我就同他们一起出来找你了,现在,自然是等他们来救你。”说完,他又皱眉打量了我一番,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竟伤得那么重。”
“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能塞牙缝,我还留着小命已经算是大幸了。”
柳惠生:“你可知伤你之人是谁?”
我目光飘忽不定,犹豫半晌,还是老实道:“项麟。”
☆、23.意外发现
柳惠生一听,怒了,恶狠狠道:“真是一帮混账东西!你放心,我定会让易伯伯替你讨回公道的。”
或许柳惠生还未猜到我极有可能是冷宁教主的男宠萧雨辰,以为项麟绑我只是为了前些日子的客栈风波,他口气中充满愤怒与鄙视,却丝毫没有要找我一探究竟的意思。既然他还没发现,我也没有必要坦白从宽,我婉拒道:“不必劳烦易掌门了,我自会有解决之道,况且放我之人是项麒,我不想牵扯到门派争端,私底下报复下项麟便可。”
柳惠生一愣,满脸愕然地看着我,“你确定放你之人是项麒?”
我点点头,一脸无辜。两兄弟一人抓我,一人放我,究竟是为什么?办事前就不能商量好吗?折腾我。
柳惠生:“真是奇了!项麒以无情无义在江湖闻名,对于项麟之事更是不闻不问,任由项麟胡作非为。江湖人都说:若谁能得到项麒的恩惠,那人定是积了十辈子的善,感化了这座冰山,让他懂得世间情谊。不过,至今都未出现过这么一人,被项麒杀了的人倒是不少。”
我抽搐着嘴角,道:“这未免太过夸张了吧?我看只是他心情好,留我一命罢了。”
“过了几十年,无人见过他有心情好之时,你认为他会因为心情好而放了你么?我想,能从他手中逃走的,恐怕你是第一人。”
我承认项麒为人冷漠,但不至于这么夸张,至少在我看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人情味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感觉没有方才那么疼了,又挪了挪惨不忍睹的腰部,竟毫无知觉,不过也好,至少可以让柳惠生像搬死尸般把我送回去。我道:“柳公子,此处不安全,与其等人来救,不如我们先行离开吧,再停留下去,我担心项麒会反悔。”
柳惠生微微一顿,凝眉想了想,道:“萧兄,你伤势过重,若随便挪动,恐怕会伤了筋骨,疼痛倍增,还是等易伯伯带着人手过来吧。”
我轻松地笑了笑,“现在我浑身麻木,更无痛觉,还是趁此机会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吧,倘若待会恢复知觉,恐怕有十个人也难把我轻松带走吧。”
柳惠生低头沉思,良久道:“好吧,就依你所言。”说着便把我轻轻扶起,让我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膀,稳了稳,旋即小心地迈开脚步,步伐甚是稳健。我没想到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还有如此力量,不禁有些佩服他。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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