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一周也就见上一两次,而他和唐易算是老夫老妻,只要这日子想过,就得迈过林锐这道坎儿。
顾言廷把车停好,抬头看着自家窗户,站了好一会儿,才走上楼去。
顾言廷算是个城里人,但是顾爸爸顾妈妈都是普通职工,住的是筒子楼的职工宿舍,所以他从小就跟着宿舍区的熊孩子们偷鸡摸狗,上蹿下跳。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中。顾言廷在军训时,晚上开始梦到自己的教官。他个子高,在后面站军姿的时候很少见到那教官的脸,但是成熟男人的气息,却让少年的他开始有了各种冲动。
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林锐。
那是顾言廷高一寒假的时候,筒子楼附近的公路翻修,挡了一半的道。顾言廷放假回家,刚下了公交车,就被一辆反向过来的车给撞飞了出去。
那时候天冷,路上本就人少。有几个撞见的被吓的叫声比他都大。那肇事车辆逃逸了,郊区的破楼区附近也没监控,要不是正好林锐从那里路过,八成顾言廷也就嗝屁了。
林锐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穿着一身纯白的衣服蹲在顾言廷旁边,不停的鼓励他,喊他。半昏半醒间,那张美人脸便深深的刻到了顾言廷的脑子里。
再后来上大学,顾言廷在新生报到见到同班的林锐,高兴的差点从宿舍里飞出去。
只可惜俩人有缘无份,顾言廷知道林锐是同类后毫不犹豫的就表了白,结果被拒了。林锐说因为俩人太熟悉,其实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顾言廷太穷。
即便顾爸爸后来开了家小宾馆,也供得起顾言廷吃吃喝喝买名牌了,但是和林锐交往的那些朋友相比,他们之间的差距依旧足以跨越两个阶级。
顾言廷心里有数,但是林锐就像是他心头的一抹白月光,从高二起,他所有的念想和惦记都晾晒在了这抹白光之下,日思夜想,情根深种。
所以他自觉退后,不是备胎胜似备胎,任劳任怨的随侍在林锐左右。俩人的关系都定义为了朋友,最好的朋友。
顾言廷大学期间交往的十几个小男友,无一例外的都知道林锐这尊神的存在,然而人人都对此表示了善意和理解。
有那不理解的,也早被顾言廷一脚踢开了。
但是现在,顾言廷却不敢踢唐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答应唐易“试一试”的要求,甚至他一直执拗的认为自己和唐易之间,只是日久生了亲情,就像养狗养猫的那种依赖一样,远远没有爱情的成分。
但是他依然不敢轻易惹怒唐易。
房门是虚掩的。顾言廷推门进去,就见唐易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浅蓝色的衬衫开了两粒扣子,难得的有些皱巴。
电视上是经典的猫和老鼠,那老猫气急败坏的追着老鼠,叮铃桄榔折腾一路,最后逮到老鼠却没一爪子拍死,反而得意的嘎嘎直笑。
老鼠趁其不备窜的没了影。
唐易淡淡一笑,吐出了观后感,“傻逼。”
唐易学校里是标兵,工作了是领导。今天一本正经的说着“傻逼”二字,那麻溜儿劲儿跟口头禅似的,顾言廷一愣,就站住了。
唐易已经转过了脸看他,一只手轻轻扶了下眼镜框,“你回来了?”
俩人冷战了好几天了,唐易客客气气,顾言廷也不想拧着。于是点点头,“嗯,回来了。你吃了吗?”
他换好鞋子,提了一个半透明的小袋子,放到茶几上,“给你买的。”
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面是枚戒指。
唐易轻轻捏起来,在手上看了半天,是一个潮男常去的饰品店。
他不混圈,不代表他真的对这些不熟。实际上,圈里人平时好什么玩什么,什么人会买什么东西,唐易几乎门儿清。
顾言廷这么个从不逛街的人,能买这家店的东西,可能性只有一个。
唐易捏着戒指往沙发里窝了窝,右手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膝盖。
“新海二楼的潮品店?这个……大约是288?”
顾言廷往卧室走的身形一滞,惊讶的转身看了过来。
唐易这人心思缜密,说白点,就是城府太深。只是平时俩人相处,唐易就像只温暖的大猫,偶尔露露锋利的爪子,也没挠过顾言廷。
今天这锋芒露了一点,顾言廷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嗯。”
“那不错,十个戒指正好能吃一顿饭。”
“你跟踪我?”顾言廷眉头皱了皱,顿时就想恼。他中午和林锐吃的日料,总共花了2900出头。顾言廷的脸色沉了沉,顿时觉得自己在楼下想和解的心思很傻逼。
还解释?
还商量?
唐易是什么人,哪儿需要你说话!
谁知道唐易抬手挡了下眼睛,慢慢笑了,“你还真瞧得起我,顾言廷。”
“林锐爱吃日料,今天你请他吃饭,难不成去川菜馆?整个t市,能入的了林锐眼的日料店超不过三家。空离着他家太远,红石最近在装修,也就是合一各方面都合适了。更何况,那里的情侣座挺有名的,最低消费两千六的地方,你顾言廷这么好面子,不加点添头,怎么行呢?”
唐易侧了侧脸,淡淡的说,“差不多,2900?”
“……”顾言廷心里一惊。
隔着这段距离,他只能看到唐易微侧的一面,黑框眼镜下,低眉静目,似乎毫无波澜。然而那一层层的冷意,却从顾言廷的脚底开始蔓延,一直窜到他的天灵盖上,起了浑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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