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唐鉴看君顾还没有动静,哀求道:“哥,你想想吧,我从八岁见到你,现在都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们相依为命,早就是比血亲还亲的亲人了,我们之间的瓜葛是永远都撇不清的,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啊。哥,外面人心叵测,朋友什么的,哪里能靠得住。你住一两个礼拜,或许有人收留。你要是住十年二十年呢,人家不要结婚生子过日子吗?哥,你不要把事情想太简单了,外人哪那么容易就靠得住啊……”
君顾捏紧了电话,看着陈慕之状似无意却频频转头望过来的关切眼神,心中苦涩难辨,他其实根本不了解陈慕之,他根本不了解任何人。
即使他和唐鉴一起长大,他都不懂唐鉴的心思,他真的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么反复无常这么善变莫测,他甚至有时候觉得,唐鉴能够把人的心都剖碎了心中还泰然自若,只有面子上伪装地挤出几滴眼泪,难道他都不知道人心是肉做的?
两人明明一起长大,吃得是一样的饭,读的是一样的书,唐鉴接受的教育也远比他多,可是为什么,他却根本看不清唐鉴的心。
想想最初,唐鉴还是少年的时候,对他也是很好的,单纯的兄弟关系,两人相依为命互相照顾,有一点好吃的都想着对方,冬天最冷的时候唐鉴握着他的手给他取暖,笨拙地煮饭给生病的他吃,为了给他买药甚至想到卖血。
可是后来,怎么人就变成那样子了呢?还是,其实是他从来就没看清真实的唐鉴。
君顾叹了口气,张口干巴巴道:“好了。我会回去的……”
没有再听唐鉴电话那头如释重负的感叹,君顾挂了电话,认命地捏紧了手机。
他早就撇不干净了,莫不成还真妄想洗尽前尘,重新来过?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况且,他这样和世界都没有什么联系的人,要和谁重新来过?
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人到了最后尚且面目全非,他还能信任谁呢?
自打君顾接完电话,陈慕之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对劲,秦沐川也不跟着闹了,就连棉花也慌张地望来望去。
君顾收拾着桌子上的盘子,掩饰道:“我、我先去洗碗了……”
陈慕之很有一些要处理“家务事”的自觉,开口就无情送客,秦沐川本来也是忙人,没打算多呆,去车里把给陈慕之带的一些年货卸了下来,和陈慕之一起搬了进去,说道:“哎,医生啊!还有十来天可就过年了,孤身一人实在寂寞的话,可以来找我哦,帮你暖床~”
陈慕之看了一眼低头默默擦桌子的君顾,狠狠敲了秦沐川脑门,秦沐川在陈慕之发怒前揪着陈慕之毛衣把人拽到大门口,瞥了君顾一眼挑眉道:“喂,真是朋友?没骗我?一个普通朋友你盯着人家背影儿的时候眼睛珠子都不转一下?!”
陈慕之没好气道:“走走走,门在后头呢别给我添堵……”
秦沐川被陈慕之往门外推,笑道:“哎哎,我说你口味够纯够原生态的啊,卧槽我说我酒吧里那么多人上赶着贴你,你都不冷不热,老子这样的你都不动心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呢……”
陈慕之瞪他:“别瞎说。”
秦沐川摊手:“哎,你呀,条件这么好,你知不知道现在圈里你这种男人最吃香了。那种霸道张扬独占欲强的,真是搁谁谁受不了啊……我说,你别是真想不开吧,你这想要啥样的没有啊医生……”
陈慕之揉了揉秦沐川头发,觉得太多发蜡弄得头发硬的有点硌手,陈慕之苦笑道:“行了,走吧,我心里都有数。”
秦沐川撇了撇嘴,拍了拍陈慕之肩膀扭头上了自己那辆银白色的跑车,朝陈慕之挥手示意了一下,戴上墨镜绝尘而去。
陈慕之回头,恰巧看见君顾站在他身后,有点局促又脸红地望着陈慕之。
陈慕之手上还残留着秦沐川头上发蜡的感觉,不知怎么的,有点不自在地钻了攥拳头,刚要笑着和君顾说两句话,就听见君顾开口道:“陈医生,我、我要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回到解放前。。。为医森掬一把同情泪。。。。
☆、不能自拔的陈医森
这几天医院所有医护人员全都默契地避开11楼,能让主任签字的绝不劳烦他们年轻帅气的院长,纵然小姑娘俏媳妇前几天还兴致勃勃地和院长搭讪对院长邀约,这两天见到院长就溜着墙边走。
陈慕之这几天浑身笼罩着前所未有的低气压,见了人还是笑,就是招牌笑容不见了,那俩好看的梨涡也不露了,任谁看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脸都觉得一阵膈应,寒毛根根往起竖。
陈院长心情不好,自然殃及鱼池,全体医护行政人员下班时间统一推迟两小时,一天早中晚三次科室会议,比三餐还准时。陈院长自己的一台手术大家也不敢让他做了,怕出医疗事故,只好争着抢着发挥高风亮节把院长那台烧脑废人的手术揽下来,一时医院之中叫苦连天。
陈慕之这人不发脾气则已,一发脾气不自觉就使得周围哀鸿遍野,瘴气密布鸟过即死。
其实这次算是轻的,陈慕之顶多就是变得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眼神凌厉,拿着手术刀的时候那气质不像救死扶伤,反而像杀人取心的。
想当初他和温祺决裂,年轻气盛火气也大,受不了掏心掏肺遭人无缘无故背弃,那才是吓得周围所有同学同事差点尿一裤子,向来温和沉稳嬉笑怒骂的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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