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贾青涵的一瞬间,他心里涌出极为阴暗的念头来,真想就这么掐死对方。前世对方毒辣的眼神和笑声就像回到眼前,这样一个害死亲爷爷杀害亲哥哥的渣滓畜生,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资格!
可能是他这一刻的眼神太渗人,小崽子不笑了,嘴巴一瘪嚎啕起来。而正在哭泣的唐欣雁却撞撞跌跌地走向他,伸出小手让哥哥抱。
他迎过去一把抱住妹妹,垂下眼帘把刚才那种杀人的冲动勉强按捺下去,轻声哄起眼泪直掉的小欣雁,“乖,不哭,爸爸买新的!”
贾思源两夫妻听到贾青涵的哭声,立刻表情紧张地看过来,孙成凤迈着大步把贾青涵从婴儿车里抱起,拍着他的背脊连声哄,“涵涵乖哦,不哭不哭,快给小欣雁陪个不是!”
孙成凤堆着笑抓起贾青涵的小手拱在一起,对唐欣雁摆出作揖的动作,又回头给唐民益道歉,“对不起啊民益,孩子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唐民益也大步走过来,仔细一看女儿的脸上都被砸红了,泪珠子不住的往下掉,但在哥哥的哄劝下已经不再哭出声。这种情况怎么好计较?唐民益就算心里再疼,面上也只得淡淡地说了句,“没关系。”
贾思源作为父亲和丈夫,也装模作样地怪了孙成凤几句,还蹲下来安抚咬着嘴唇不吭声的唐青宏,“宏宏真懂事啊,会照顾弟弟妹妹了。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怪爸爸?爸爸上班忙嘛。你看,爸爸这么忙,也经常抽空来看你,还有你妈,单位里发的苹果都不舍得吃,全给你提过来了,给你补补身体。”
这一口一个“爸爸”的,幸亏唐奶奶没在家,不然马上就得埋汰贾思源。唐民益听着这些话也难免心头不快,但不会当面表现出来,只沉默地站在一旁看向唐青宏。
其实自从过继到唐家,唐青宏就再没有叫过贾思源一声“爸爸”,也没叫过唐民益那次提议的“父亲”,在他心里这个人早已什么都不是了。儿子都能送人了,还假仁假义地上门“关心”,就是想让他不忘记还有个亲爹,日后一定要“侍奉回报”吧?
就算他曾经姓贾,所有的恩情上辈子已经还清了,用他的血、他的命。这辈子,他只欠唐家。
他不由自主避开贾思源假到极点的面孔,抬起头对着唐民益就是一声脆响的“爸爸”,然后扭着小屁股带上欣雁往房里走,“妹妹,我们去玩跳跳棋,不理坏人!”
贾思源讪讪地站起身来,“呵呵,这孩子……民益啊,你可别把他宠坏了,都学会发脾气了呢。”
唐民益听着对方的言下之意,终于沉了脸色,异常严肃认真地回复道:“他很好,从来不乱发脾气,发脾气必然是有原因的。”
这个晚上,唐青宏少见的做起了噩梦。
梦里的他回到前世,再一次经历了那个惨痛的结局。还不止于此,他看到后面继续发生的一切。
贾青涵逍遥法外,开的那一枪被判定为走火;贾思源提前退休,唐民益撤职下台……而他的坟墓孤零零地立在冷风中,墓碑前只有唐民益一个人。
他在一片炙热的感觉里急喘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踢开了毛巾被,身上已经发起烧来。
跟他一起睡的唐民益也醒了,摸到他额上滚烫的温度立刻自责,“不好,发高烧了。都怪我睡得太沉,宏宏,坚持一下,爸爸马上叫医生!”
这时正是半夜三点多,保健医生来看过之后,给他做了简单的降温措施就让赶紧送院。他这次的高烧来势汹汹,还伴随剧烈的咳嗽和呕吐,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必须住院调养。
这整个过程中,唐民益连鞋都忘了换,抱着他上车就往最好的儿童医院奔去。直到病情稍稍稳定下来,他才紧捏着唐民益的手,虚弱又委屈地叫起人来,“爸爸,我疼”。
唐民益坐在病床上半抱着他,低低地问他,“哪儿疼?”
他撅着嘴声音细细地说:“头疼……手疼、全身疼。”
他前世算得上娇生惯养,也不至于这么娇弱。可这时候有唐民益陪在身边,他知道自己可以尽情撒娇,还真觉得哪儿都疼了。
“爸爸给你揉揉。”唐民益把大手放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很轻很轻地给他揉了起来。
他脑子一抽一抽的,生理性的眼泪慢慢往外渗,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在委屈呢,还是因为太幸福。
“爸爸……我不高兴。”他好想好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这个人听,但他没有办法说出一丝一毫,只能这样含糊的表达。
“宏宏不高兴什么?跟爸爸说。”
“我……我讨厌他们。”
唐民益还是那么抱着他,声音一点也没变,“他们是谁?你知道‘讨厌’是什么意思?”
他使劲点头,“我知道!讨厌……他们很讨厌!他们……爸爸,也要讨厌他们!”
唐民益不再追问“他们”是谁,而是继续给他轻轻地揉着脑袋,在他耳边小声说:“嗯,爸爸也讨厌他们。”
他终于微微弯起嘴角,在爸爸的陪伴中慢慢进入昏睡。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唐青宏这么一病,就休养了不少天,唐民益原本想让他九月去上幼儿园的打算,也出于稳妥又往后挪。
对于唐青宏来说,这算是因祸得福,比起去幼儿园跟一群小萝卜头呆着,他宁肯在家里带妹妹、陪爸爸,还有听奶奶唠嗑。
他话其实不多,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有点过分的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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