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人一掌拍到底,下人们也似乎没看到似的,依旧矗立在原地。一名戴着铁面的七尺高男子,手持双剑,跨过大门,朝着慕红绫走来。慕红绫如同没事人般,依旧奏琴。
“我不想动手,县主还是自行交出吧。”
慕红绫的笑容与琴声戛然而止,凝固在一个点上,过了一会,如同疯子一般仰天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你......哈哈哈哈......”慕红绫捂着肚子,“本以为小姨有多聪明,看来还是不行啊。”
“此话何解?”
慕红绫神色一转,疾言厉色,“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啊?玉铃已经被圣上盯住了。”
“你一个寡妇,我为何信你!”铁面男一掌对着慕红绫打去。
慕红绫抬起月琴,那一掌便狠狠的打在了琴上。琴发出声响,慕红绫也退了好几步,可似乎并未输。
铁面男的掌上鲜血直流,他直愣愣的看着慕红绫,“开刃之弦,呵呵.....县主好功夫。”
慕红绫用衣袖拭去弦上的血迹,“这原本是慕家和上官家的事,我可以念你无知放过你,不过现在可不单单是慕家的事情了。”
“你一个妇人,想要打退我?口出狂言。”
慕红绫也不怒,反而微微一笑,用下巴指着他鲜血直流的手掌,“你觉得你能活几天呢?你想活几天呢?”
铁面男看着滴落在地的暗黑色的血,痴痴冷笑,将剑丢在地面上,依旧高傲的道:“是我输了罢,不过并不代表我比你差,只是这阴谋诡计比不过你们慕家罢了。
我还要回去交差,县主总得给我个理由应付吧?顺带解药。”
“我想小姨,一定比我更清楚慕家在朝中的地位。你就告诉她,她跟我娘斗了几十年,输就输在她没看清慕家背后是谁。”慕红绫从袖中掏出解药,掷出,“送客。”
下人们对着铁面男恭敬的行礼,看似是很客气,可却冰冷得可怕。
铁面男看了一眼地上的剑,捡都不捡,带着解药悄然离去。慕红绫看着他细长的背影,若有所思。
笛啊笛,你还是太过年轻了些。旧主逝去,你现在是为谁在卖命呢?
“咚——”从转角传来一声闷响,慕红绫向前查看。
却看到面色苍白的慕樊华被青森从地上拉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看着慕红绫,问道:“他是谁?”
“很难解释。你怎么了?”慕红绫察觉他身体不太对劲。
“不知道......咳咳......最近身体很是乏,老咳嗽,手脚都不暖了。”
慕红绫拉过他的手,替他大致的把了一次脉,“可能是伤寒,还是叫府医来吧。你.....”她停顿了一会,“前段时间受伤了?”
慕樊华不答,青森答道:“前一段和世子出门去,结果被人埋伏了,幸好留了一条命回来。”
“嗯。”
慕红绫看着慕樊华的眼神,慕樊华仿佛觉得自己做的事都被觉察一般,心虚得很。他目不直视,由青森搀回房去,若真的是伤寒......要一个月才能复原呢,可是计划等不了那么久了。
慕樊华眼皮子在不停的打架,可却愤然提笔,字写得行云流水。他将纸条卷成小卷,放进一个小竹筒里,递给青森。
“拿去,放到那条巷子里。青砖从下往上数第五行,从左往右数第五列,就放在里边的......咳咳......里边的缝里,速去速回,小心尾巴。”他两脚飘飘的走到床边,整个人都倒下去,甚至不太清醒了。
两日后,正是慕樊华病入膏肓之际,慕家大部队归来。慕馨听闻慕樊华一病不起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人给府医送去了好些钱。可府医却分好不收,如数退回,更是急得她跳脚。
第二日晚饭,是为慕红绫接风洗尘的,可慕红绫却十分不赏脸,除了去看慕樊华的病情外便再也未出过门。
“红绫真是的,我们好心为她接风洗尘,结果却不赏脸。”萧菁菁看着一桌的山珍海味埋怨到。
慕樊辰却不以为然,辩解道:“娘,你是知道的,姑姑她一直这么独来独往,而且也不喜欢食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再说了,樊华是她一手养大的,我若病成这般娘你也食不下咽不是?”
萧菁菁定定的看了慕樊辰一眼,总觉得不大对劲。自己儿子什么性子自己还不知道?往日对这些不闻不问,跟他爹一样不苟言笑,甚至只言片语,现在倒是肯为了慕红绫多说两句,明天莫不是要下红雨了?
“我......我吃饱了。”慕馨放下碗筷,抹嘴离去。
聂萍看着慕馨碗里几乎未动的饭菜,她又是哪根弦不对了?
“忠诚,饭后来我那一趟。”老太太也放下碗筷,自己拄着手掌离开。
大伙虽在饭桌上,可都觉得氛围不太对,自从去了一趟燕镇,好像饭间谈话便是这般微妙了。大伙也都未敢吱声,只是埋头吃饱了,悄悄离去,一系列动作恍如已是经历了数遍般娴熟。
天越冷,夜也越黑得快,才食过饭,慕忠诚前往老太太院子时天就黑了下来。他推开老太太的房门,走进去,房内似乎比外边更冷。兴许是这后院很少晒到太阳的缘故,虽然不潮,可是却冷得打紧。
“娘......”
老太太挑了挑烛心,火光更凉了些,光芒流淌在墙上。房内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都很朴素,慕忠诚觉着也许是自己的妹妹更像她一些,不喜欢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老太太往日也是深居浅出的,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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