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满脑子都是刚刚看见的少年赤`裸的背影,半天想不出回答什么,只好冷哼一声终结了这个话题。
三人来到一楼的正厅处,这里已经站着满当当一屋子的,半数是住在这楼里的贵族客人们的仆人,也有一些是今晚在这里值守的城主府本家的奴仆。
大家的表情都隐约有些不安,他们之中多的是和那西一样是从暖乎乎的被窝里被挖出来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不管发生了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现在的事态一定很严重,要不然也就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大家被聚在一起的情况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审问他们了。
作为心里同样感到不安的人们中的一员,那西显然也感到了不安,只不过他的不安和大家的不安却截然不同。
他不过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将他们召集到一楼正厅集中的命令下来,拥有这一这能力的人除了住在这幢楼里的贵族们,就只剩下城主大人,进一步推论下去的话,那西所看见的这些陌生面孔无疑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监视者们不是别人派出来的、正是城主大人拉尔夫的手笔,事发的时城主大人应该就在附近——不然的话,算上仆人去通报的时间,从主宅过来的话最起码也要十多分钟。眼下城主大人来得比他这个住在这幢房子里的仆人还要快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看着又有几个仆役匆匆而来,那西打量了那新过来的几人一番之后,视线掠过刚才和赫尔一起到他房间来喊他的那个陌生仆人,侧头小声地问赫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赫尔一脸凝重,却只朝他摇了摇头。
坦白说眼下发生的情况再也没人比那西更清楚了。费莱西在哲里城算是个大人物,如果那西做的事暴露了,除了一个死字那西想不出还有别的下场。
那个面孔陌生的仆人恐怕是带着拉尔夫的命令才和赫尔一起过来的,那西很确定自己从不曾见过这个人。住在这里的几天里,那西已经知道所有来这里轮值的城主府仆役都长什么样子,如今一楼正厅里多了那么些陌生仆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系统拥有了环境探测功能,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那陌生仆人观察他房间的举动并没有逃过系统的眼,所以那西猜想,这人十有八`九是城主派来暗地监视他们的人。
心知肚明的那西感到有点慌,有监视者说明什么?说明城主已经知道费莱西的死不是什么意外、更不是因为他本身受的伤,而是他杀。所以那西在跟着赫尔过来的一路上都在拼命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先前和异端用精神力对峙时留下的后遗症不停动脑子思考的举动下,那西只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
思来想去,他自觉并没有留下任何能够成为证据的物件,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他在房间里留下的那些水迹——当时时间太紧,地面上和窗户内侧窗沿上他留下的水渍也许并没有被全数擦干,那人进来得又是那样快……因为冬天里水分没有那么快干而被发现费莱西的房间里曾经进过人,才变成众人被急召的原因所在。
不得不说那西真相了。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拉尔夫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的身后跟着温斯顿、一个看着眼生的贵族和他的仆人,以及早晨那西见过的照顾费莱西的男人。
那西住在这里的几天内只见过拉尔夫一面,这位哲里城的城主是一个四十多岁,蓄了一脸络腮胡的男人,声音浑厚粗犷,从外表上看去是一个相当粗野的男人,但事实却是他这个一城之主将哲里城管制得非常好。
拉尔夫侧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厅内一侧不起眼地方的管家,穿着笔挺制服的管家立刻便走上前来:“今天晚上在城主府的客楼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我们哲里城尊贵的魔法师费莱西大人——陨落了!”
大厅内的众人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轰”地炸开了锅,对费莱西死讯而不敢置信的声音、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的声音顿时充斥了整个大厅。
管家并没有让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掌心朝下压了压:“虽然费莱西大人是因受伤而住进城主府,但他的伤是精神层面而非身体上的,根据为费莱西大人诊断伤势的牧师所说,那位大人的伤并非无法治愈,只要长时间休养就能够痊愈,这一点神殿的牧师们都能够作证,然而——”管家拉长了声音,视线在厅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费莱西大人却被人谋杀了!”
一片抽气声响起。
“我们已经向城主府周围驻守的卫兵们问询过,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从城主府内离开,所以!”管家一脸肃容,句句铿锵:“谋杀了费莱西大人的凶手仍在城主府,一直守护在费莱西大人身侧的骑士在第一时间找到拉尔夫大人,封锁了整座宅邸,从时间上来计算,这个凶手极有可能还在这幢房子里——就在你们的中间!找出他是谁!”却没有说他们究竟是如何得知凶手可能还在这幢房子里这一信息。
这下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涌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那西立刻注意到拉尔夫和费莱西的守护骑士阿里对视了一眼。在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由拉尔夫开口,说了他进入正厅后的第一句话:“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认罪或是指认凶手无论哪个都可以,谁杀了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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