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张浩不止一次问过程皇,那天在星美ktv怎么就那么寸地选了他行qín_shòu之事,要是不幸挑了个直的,被那么大庭广众地一通亲,早把丫手脚剁下来雪耻了。
对于这点,程皇一直嬉皮笑脸地搪塞,从没给他一个正面答复。
而在那不久之后爆发的一次大规模争吵中,张浩终于得到了答案。
星美事件过后,张浩就跟程皇鬼混在了一起,程皇嫌弃他那狗窝又小又寒酸,于是在罗马花园给张浩租了个高级公寓,从那时起,张浩就算是彻彻底底挂上了程皇这个金主。
好景不长,没过些日子,张浩便发现程皇来的次数明显见少,有时大半夜跑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酒臭和挥散不去的生人汗味,这一切都让他极为不爽。
终于,当程皇又一次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摸上了张浩的床时,被狠狠地一脚踹了下去。
张浩爬起来,随手打开床头灯,冷着脸冲程皇吼:“别他妈碰我,臭死了。”
程皇一愣,也没恼。他酒精上头,欲火中烧,一门心思只想哄着张浩让他干:“哪臭啊?我可刚洗完澡,不信,你检查检查……”
“我他妈恶心你身上这些味,”张浩的邪火在心中不住蔓延,大吼着:“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浪逼,四处他妈的浪,那天在星美你敢那么亲我,是不是早看出来我是同性恋?”
劈头盖脸一通骂让程皇酒醒了不少。
程皇站起身来,搓开打火机,点燃根烟,深吸了一口后,不紧不慢的说:“没错,我操人无数,不分男女,那天一看你那骚逼样,就知道你就是个劈腿让人干后门的贱货。”
听了这话,张浩疯了一样跳下床和程皇厮打起来。
拳头没挥几下,就被程皇一把抓住胳膊,直到那时,张浩才知道原来程皇的力气这么大。
程皇含着烟:“张浩,我这人向来好聚好散,你要是不想玩了,明天就给我滚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张浩发了一夜的呆。
经过那一夜,张浩总算是想通了,对于程皇,你可以要他的钱,要他的jb,但就是不能要他的情,哪怕一点都不行,因为这王八蛋根本没那玩意。
那之后,在与程皇的相处中,张浩尽量做到三不原则,不谈情,不吃醋,不管他,毕竟程皇的钱不少,他花着舒服,床上功夫不错,他玩着受用,还有什么不满的?
可始终,他心里不知哪块位置老是空落落的……
一如现在,躺在他身边,明明用手摸着他的脸,却好像什么都没碰到。
嗡嗡嗡,床边桌台上的手机震得晃晃悠悠,程皇嘟囔了一声,直接拿过来关机。
没隔几分钟,床头的座机电话也开始凑热闹。
程皇气急败坏地接了起来,他知道,打这些电话没别人,一定是李明涛,“罗马”的电话号码只有他知道。
“你有病吧,大早晨的给我打什么电话。”程皇含糊嚷嚷着。
电话那头的李明涛不甘示弱:“还他妈早呢,都一点多了,你不回你妈那吃饭了?”
“我操,坏了!”程皇一惊,放下电话,爬起来就穿裤子。
张浩也坐起来,点上一颗烟,眯着眼问床下忙活的程皇:“什么事这么着急?”
程皇穿着衬衫,随口答道:“我妈这两天跟上了弦似的,没命的找我,昨个就没回家吃上这口饭,今个再放了她鸽子,她得照三天三夜数落我。”
“咱妈怕是有什么急事吧?”张浩问。
程皇来不及洗头,只能用手胡乱沾着水擦在头上,试图让滚了一夜乱蓬蓬的头发顺贴一些:“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催我结婚那点屁事。”
张浩微微一怔:“你要结婚了?”
“早晚的事。”程皇开始穿鞋。
张浩狠劲吸了一口烟,声音又干又涩:“你要是结婚了,那咱俩……是不是就该散了?”
程皇走到桌边去拿车钥匙,临走时看了张浩一眼说:“这你不用操心,结不结婚咱俩都得散,这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个吧。”
张浩好像一时没明白程皇话里的意思,傻愣愣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说想要辆沃尔沃吗?正好我那最近刚弄进来一辆,明个我让人把车开来,算是你跟我这大半年应得的。这儿的房子我租到年底,你还有时间去找住处。”
见张浩还是一言不发,程皇没再多说,转身去开门。
关门的那一刹那,一个枕头横空出世,重重的砸在即将关掉的门上。
“程皇,我操你祖宗!” 张浩的怒吼就响在程皇身后,约莫还带了几声哭腔。
——
回到家的时候,一家老小早围在饭桌前等他,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一桌丰盛家宴和程老太太风雨欲来的一脸阴沉。
程皇自知理亏,一进家门就忙不迭地哄老太太,老太太这次没少动肝火,怎么哄都不行,还是程皇的大嫂陈晓梅一起陪着笑脸,才让程老太太夹了那第一筷子。
既然打头起就犯了天颜,程皇当然明白主动提一提结婚一事的重要性。
他笑着巴结:“妈,咱家的儿媳妇物色得怎么样了?”
老太太斜了他一眼:“你还知道问这个?这几年你带过一个女孩回来过么?是不是等到我蹬腿闭眼那天也盼不来个孙子啊?”
“嗨,看您说的,”程皇不正经地接了腔:“这还不简单,只要您一声令下,十个月后我准给您抱来一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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