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个冤家又背着她纳了一房小妾?
百里惜烟太过扎眼,以至于林氏都未曾发现站在百里惜烟身旁软糯地像只小白兔似得许梓娴。林氏心中如此想着,眼神逐渐冷厉起来,这人如此美丽,她的地位恐有不保。
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林氏转眼间换上一副亲和笑容:“哎呀,原来是位漂亮妹子,姐姐方才走的匆忙未曾看脚下,姐姐不怪妹子。”先从辈分上压一头再说。
百里惜烟可不吃她这一套,见那人都自己说没事儿了,只略微一颔首,转头就牵起许梓娴的手,“梓娴,我们走。”一个起落,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迎风凌乱还没回神的林氏。
“那个娃娃是许梓娴?”林氏手指发颤,指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是的,姨奶奶。那个女人是三小姐的师父。”水气小心翼翼回道。
林氏狠狠剜了水气一眼,“刚才为何不提醒我!”
水气“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道:“奴婢该死,姨奶奶刚出来,水气是一时激动,高兴地给忘了。”
“这还差不多,起来吧,随我去给老太太和老爷请安去。”
水气迟疑地问了一句:“姨奶奶不回去换身儿衣服吗?”
又剜了水气一眼,林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蠢货,就这么去!”
当天下午,许梓娴和许辞便被许长宗叫到书房好一顿训斥,许辞这才知道,原来那林氏又出来做妖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这一年风调雨顺、百姓丰收,入冬以来又下了几场鹅毛大雪,雪虽大却无狂风,可谓是瑞雪兆丰年。太康皇帝龙颜大悦,腊月二十三的时候,大宴群臣以谢天恩。
六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眷前来赴宴。
此言一出,有参加资格的官员纷纷回家备好华服,只等着那日到来。这可是疏通人脉的好时机,不可错过。
而许家此时,林氏正轻咬着许长宗的耳朵。
“老爷,梓涯这孩子素来乖巧懂事,又识大体,您就带他去吧。他长得随您,俊俏,说不定就有哪个小郡主或是谁家的贵女芳心暗许,或是结交个小皇子小王爷的。”她舔了舔许长宗的耳蜗,许长宗顿时浑身一颤,“那对您的仕途之路可有大大的好处,可许辞那个娃子顽劣霸道,认识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去了除了给您丢人什么也做不了,您带他去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再者,您若是再带个女娃,梓颖也是不二人选。梓娴这孩子你也知道,没个正经样子,梓玉又怯懦胆小,唯有梓颖落落大方,拿得出门去。”
许长宗低吼一声,将林氏压在身下,喘着粗气,“好,就依你。老爷我就带你们三个去。”
第16章 许辞赴宴
“男人床上的话没一句真的!”林氏咬着手帕,执着折下的梅枝狠狠鞭打着梅树,活像将梅树看成了某个仇人。
昨儿个答应的好好地,带梓涯梓颖去赴宴,今早一起来就变卦了。直接就用梓涯尚是戴罪之身不可赴宴为由搪塞过去,带也只能带许辞和梓颖去。
许梓颖小许梓涯四岁,如今正是十一岁,她继承了林氏的好相貌,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梓颖能去固然是好,可她毕竟是个女娃,嫁人后就成了别人家的。梓涯去了才是有大大的好处,皇家盛宴去的都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能攀附个一二,梓涯今后的仕途之路定会平坦风顺。
本以为就只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没想到中午时候又有了转机。
话说早朝之后,许长宗正同几个同僚讲起赴宴之事,却突然被刚从海南回来的恭亲王唤住。许长宗在一帮同僚的艳羡中改成与恭亲王同行,恭亲王是皇上的异母皇兄,今年有四十多岁。他同皇上极为亲密,许长宗自然乐得与其攀谈。
两人渐渐远离众人视线,恭亲王才淡淡一笑,“冒昧请来许侍郎,是本王唐突了。只是本王听闻贵府有一位夫人是来自扬州知府林家,可是如此?”
许长宗摸不着恭亲王的心思,回答得中规中矩:“回王爷,下官府中确有一位姨娘姓林。”
“恩”,恭亲王点点头,“那该错不了了。本王今年夏天刚续了一弦,正是扬州知府家的嫡五小姐。本来她身体好好地,可本王急着进京,路上颠簸,王妃一到京城便病倒了。太医看后也未曾好转,只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两人走下高高的台阶,恭亲王在前,许长宗稍稍错开一点,斜贴着紧随其后,恭亲王侧目望向许长宗,眼神焦虑神色憔悴:“我几次询问,她才艰难开口。原是王妃收到封家书,她的奶娘老死了。王妃伤心过度,一病不起。精神恍惚时净说胡话,有次我偶然听到王妃自言自语,说想再尝尝奶娘做出的玲珑白玉糕。几番打听,才得知许侍郎家的林姨娘曾跟王妃奶娘学做过如何制作玲珑白玉糕。”
许长宗心中澎湃,真是要睡觉有人递枕头。
日前听闻丧妻多年的恭亲王今年终于娶了一名二八年华的少女为续弦,没想到居然是扬州知府家的嫡五小姐。
伺候好恭亲王的小王妃,只要恭亲王在陛下面前一句话,他的仕途之路尚可一搏。
皇上这几年对他愈加不闻不问,礼部侍郎这个闲职他一呆便是十几年,毫无建树,早已是皇上的弃子。
回家后许长宗将此事与林氏一说,林氏的嘴顿时噘得老高,“要做你去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同娘家势同水火。”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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