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见得到明天的阳光哦。我困了,先说晚安。bye!」
「……喂?喂喂?老板你又挂我电话!」
齐槐丰内心呐喊:「把我的感动还来啊!刚才那通电话单纯是因为你无聊在找消遣对不对?我好傻好天真──」
此时手机又震动了,齐槐丰立即接听,开口就道:「老板你可以再无聊一点没关系。刚才那句玩笑话听起来很不妙啊,我是说真的。」
岂知对方沉默半晌不语,出声说:「我不是周歌岸。」
齐槐丰确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才尴尬道:「抱歉,你是来接我的那位?」
「是。我敲三下门,你就开门跟我走。」
齐槐丰纳闷蹙眉,怎觉得声音很耳熟。但现在没空琢磨,他赶紧关掉所有电器和灯源,提行李来到浴厕旁的走道等待,门被敲三下,齐槐丰握住门把又开始多疑了。门外真的是救星?刚才的电话应该没问题?
门外又是那耳熟的话音说道:「我暂时把他们逼出去了。要走趁现在,先跟我走吧。我的车在楼下。」
齐槐丰慢慢转动门把,心跳得又急又快,不是因为他紧张害怕,而是这声音跟他认识的某人简直一模一样,还有正经时说话的语调都那麽平稳,给人可靠安心的感觉。但这应该不可能才对,那人绝不会再在跟他人生有任何交集才对。
门锁开启,被推开一道缝,外头的人静静驻足等候,窗边路灯散射进室内的微光慢慢打亮来者的轮廓。齐槐丰做了一个深呼吸,只发出一个单音。
「你……」
是吕恒。
做梦都不敢再妄想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成为延续他生命的曙光。
第10章 拾
一瞬间清晰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让齐槐丰以为是幻觉,这些年做梦都只是梦到对方离去的背影,所以这不是梦吧?
「你……」他艰涩发出一个单音,脑袋混沌。身体凭本能往外迈步,下一秒吕恒握住他的手说:「跟我走。东西我拿。」
吕恒扫了眼他揣着的朱印帐,接过那个行李箱,另一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吕恒没忘记他还跛着脚,并没有走得很急,他不停凝视吕恒的背影思考着:「你为什麽会来?怎麽会是你?你知道要来搭救的人是我吗?知道的话还肯过来,是因为有点在意,还是因为都无所谓了?」
就算齐槐丰跛脚,在被吕恒拉着走的情况下也觉得很快就走完了。一串悠扬的音乐把他拉回现实,他已经坐在吕恒开来的车上,东西搁後车箱,因为不知所措,他随口提问:「这车你的?」
「嗯。二手的,随便开开。」
齐槐丰心道:「就算是二手,但还是百万车款啊。果然人比人会气死。」
吕恒见他恍惚,凑过来帮他拉安全带系好,他道谢,气氛相当微妙。吕恒转头看他一眼,不知是怎样的情绪哼叹一口气,然後跟他说:「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喔。好。」齐槐丰没问他要到哪里去,他相信吕恒再怎样都不会把自己载去卖了。
车上播的是caro you》。当年从罗咸端那里逃出来时,在车上听的是同一首曲子,真是巧合。齐槐丰阖眼欣赏歌曲,这首歌的旋律、歌词都给他纯粹的感觉,「简单」也是有难度的,那歌声彷佛带他看到飞舞的鸟儿,夜空的星光,那单纯的恋慕令人喜欢得心疼。
吕恒找了间便利商店,他们进去买了些东西,吕恒挑了蜂蜜柠檬水给他,说道:「喝点这个,等下找间汽车旅馆先睡一晚。」
齐槐丰想回应,这才发现他喉咙乾涩得无法顺利讲话,最後还是点头应了声:「嗯。」
结帐时齐槐丰盯着两包零食,心想吕恒从不吃零食,因而狐疑看了眼吕恒,吕恒接收到他眼里的疑问,回答说:「这是买给你的。营养又健康的东西,对身体好却不见得对心情好。这种没萤养又不健康的东西,最适合拿来缓和情绪。」
齐槐丰要笑不笑的抿了抿嘴巴,蹙眉点头,心想这人又来了,老爱讲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他们到一间旅馆入住,拿了钥匙就搭电梯上楼,房间还算宽敞乾净,吕恒把西装外套挂好,扯松衬衫领带坐到床尾的沙发,指了浴厕说:「你先去洗把脸?」
齐槐丰盯着吕恒侧颜半晌,深吸口气跟他道谢:「谢谢。这次又给你添麻烦。」
吕恒喝了口酒,听到道谢顿了下转头看去,齐槐丰已经躲进浴厕洗脸,他盯着那扇门眼神忧郁的吁气。齐槐丰向他道谢?他不能接受齐槐丰对他这麽见外,他们分手头一、两年他也努力试过要放弃,但是办不到。
吕恒从袋子里取出一包菸,犹豫几秒又扔回去,开第二罐啤酒喝。尽管隔了这麽久,他们面对这种尴尬还是不得要领,对彼此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却又不晓得该怎样拿捏态度才叫默契,又或者自以为是?
洗脸不需要这麽久吗?齐槐丰在浴室里没动静,这让吕恒觉得对方在躲自己。吕恒烦闷把酒灌完,心想:「他妈的我比鬼可怕吗?」
他很想冲进去告诉齐槐丰那一切都不重要,有没有默契、契合与否、命运注定了什麽、谁的反对或支持,全都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全宇宙变得怎样,只是在乎齐槐丰一个人。
思念、等候与压抑使情感变质,变得更加狂化。如果这是偏执,吕恒认为自己要病一辈子。他认为很好,他希望齐槐丰不要那麽轻易放过自己,因为是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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