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吕恒正面走来的模样,齐槐丰心跳有点加快,那个人五官已经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变得更成熟,也没有从前那麽轻浮调皮的样子。
「还梦游吗?浣熊。」
「浣你个大头。」齐槐丰睨他,质问道:「为什麽忽然搞失踪?太不够意思了吧!」
吕恒苦笑了下,沉吟了声回答:「我有苦衷啊。对不起啦。咦,你长高不少嘛,虽然我还是比你高那麽一点点。」
「最好是啦。胡扯什麽,我没有比你矮。」
两人斗嘴了一会儿,齐槐丰忽然问:「对了,你有端端的消息吗?你失联以後端端也不见了。他当时不是住我家吗?你出院那天,我妈在饭桌上看到一个信封,里面是租金,然後他就没再出现过了。」
吕恒笑容变得有怪,态度模糊的试探道:「要是我说他出国,移民,你信吗?」
齐槐丰摇头,只换来吕恒无奈的抿嘴轻叹。他问:「你们这种事倒是很有默契。」
「对不起。」
「我讨厌你道歉,你没有错啊……只是,只是我……想到你们的时候觉得很寂寞。不过严格讲起来,我大概是比较想你,因为端端他……」
吕恒忽然搭他的肩,歉然一笑说:「抱歉,我的课快开始了。约个时间再聊?你住宿吗?」
「我的房号702,有寝电,查一下就知道号码了。你呢?住宿?」
吕恒摇头说:「宿舍太热闹,我在外头租屋。」
「……你指的热闹是?」齐槐丰猛然想起这家伙以前提过那不太寻常的背景。
「嘿嘿。要不要帮你画个符啊?你不需要吧。因为你是绝缘体嘛。」
「哇真是讨厌死了。走开啦你。」他跟吕恒互损几句,笑闹中挥别了。
後来回宿舍时遇到另外两名室友,室友看他看得有点出神,他问他们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室友们摇头回答:「你看起来很高兴。恋爱啦?」
「艳遇啊?」另一个室友跟着猜。
「为什麽这样讲?」他不由得好笑。
「因为看起来容光焕发啊。」
「哈哈,我平常也没有很阴沉吧。」
当晚齐槐丰就盼到了吕恒打来的寝电,聊了分开期间的情况,所幸另外三个室友并没有暧昧对象或女友,加上他们还能网路联络朋友,所以并没怪他占着寝电。聊天内容也许听来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无论哪一方都感到无比欢喜,终於又再度有交集,和一直挂在心上在乎的人重拾羁绊。
吕恒说着这两年他和弟弟的关系有所改善,说了些家族趣闻,齐槐丰则聊起打工见闻和近况,吕恒告诉他说:「你知道吗?我今年本来就有想到你应该是这届的考生,假使你没重考、我猜你也不会浪费时间金钱重考,所以就一直在查榜单。还真没有人跟你名字重覆到,所以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我们学校时,我一直就有预感会再遇到。」
「呿,马後炮。」齐槐丰埋怨道:「你可以到系上确认啊,做什麽不来找我?你一声不吭消失,不敢面对我的怒火吗?」
「是啊。」
齐槐丰听了一愣,觉得吕恒还是一贯的态度大方坦然,反而是他自己好像气得有够莫名其妙的,想了想也有点讪讪的说:「其实你想太多,你又没欠我东西,我生什麽气啊。」
「真的吗?那你,你会生罗咸端的气吗?」
「啊?」
「你,还喜欢他吗?」
齐槐丰沉默许久,吕恒在那头听到他的呼吸声,几息後他说:「我其实已经很久没在想这些事情了。他都能撇下我这麽久,有些事也可以随水流了吧。」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隐含怨怼,吕恒跟着心虚得闭了嘴,涩声挤出「抱歉」两个字。又过好几秒像是等不到他回应,那头传来疑问的轻唤:「槐丰?」
「嗯、我在。」
「你怎麽、在哭吗?为什麽有哭腔?」
「没有,冷气太强,有点鼻塞。」
「你认为我会信吗?」
「没有啊。」他紧紧握着话筒,手机还在角落充电,听吕恒有些慌张喊他的名字,他觉得有点高兴,所以揉了揉眼低声跟他倾吐道:「没有事啦。你紧张我哦?我哪可能在宿舍哭。」
「槐丰,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联络,真的。可是我担心把你卷进奇怪的事。虽然依你的个性,大概不会在意我讲的东西吧。」
「不在意啊,我是绝缘体。」
「即使你不是绝缘体,八成也不在意吧。但我在意,我把你放心上。」
「说什麽话,我说我不在意的意思也不是不把你放心上啊。」
吕恒在那头好像叹了声,又低道:「没有,我不是这意思。算了。」
「啊?什麽啦,讲清楚啦。」
「可以再像这样跟你说话、见面,我很高兴。真的。槐丰,我好想你……」吕恒的语调忽然又低沉又温柔,听得齐槐丰觉得脸都在发烫。
他拿开话筒瞅了眼,摸摸发烫的耳朵又将它贴到耳边回应道:「没有啦,电话太烫了,所以我拿开冷却一下。」
吕恒发笑,他轻念了句:「笨蛋浣熊。」
「很晚了。明天第一堂我就到最远的大楼上课,晚安啦。」
「晚安。」又是那低柔的语调,齐槐丰有些心悸。不久他们用简讯联络了叙旧的时间地点,就在周末。
上大学後,齐槐丰通勤一般依赖大众运输,短程靠双腿,因此周末在校门口看到吕恒骑了辆机车出现心里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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