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厌恶的是自己,可可想办法弥补、也和他道歉过,可是自己就会忍不住给她脸色看,可可曾经像他妹妹一样,是人生的意义之一,自己的自私毁了全部。
「对不起,我好累。」
他推开她掏出磁卡,关上门抖着手把三道锁全锁上,气愤害怕的感觉退了一点,可是还是好难过。
「小泉,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可可并没有硬要进门的意思,以站离门远两步的距离提高音量,「我什麽都会做的,告诉我怎样你才肯好好见我。」
比记忆中成熟点的可可用比以前更坚定的语气说着,比起来自已都在退步,愈来愈只会靠别人了,泉凛抱膝坐在玄关看着摄像画面。
「相信我,你可以恢复以前的。」
揉揉发红的眼睛,可可对镜头挤出一个笑後转身离开。
走进客厅,泉凛连拖鞋也没穿,看着大开的落地窗不知道该做什麽好,一星期份的脏衣服还堆在客厅一角;他打了通电话给洗衣店,就着酒柜灯光选了一瓶最烈的酒,倒满玻璃杯,琥珀色的酒在灯光下闪亮金黄,喝下它会有好一会不会醒了吧,还会醒吗?
被附身似的举起杯子,当烈酒沾到嘴唇时一阵刺痛,好像提醒了他那样自我毁灭的想法多恐怖。他吓得把整杯酒倒进水槽,跌坐在地板上,轮起拳头猛槌自己的脑袋。
冷静,先冷静。
他先喝了一杯开水,打开放在餐桌上、买来要送人的香菸,抽出一根咬住,他不是菸腔、不庆生点腊烛,也没有那种当摆饰的打火机,他开了瓦斯炉,点燃的时候差点烧掉自已头发。
「咳咳。」
浓烈的尼古丁进入肺部,让他呛了好几声,烟雾弥漫在屋子里,他看了下天花板上的侦测器,打开落地窗。
下面马路车子一台一台开过,泉凛挂在阳台上闻着这城市的空气,一个没注意,手上夹着的菸掉了下去,闪着的一个小红点愈来愈远。怕会引起火灾却又不想下楼去,他就这样趴着,直到觉得菸该自然熄了。
客厅只有电灯开关的指示橘灯亮着,电话、手机轮流响过,传了个他很累要先休息的简讯,泉凛关上手机,拔了电话线,要是再响他会忍不住再接起来的。
啪。门突然开了,被绞链挡住的特助和泉凛面面相觑。
「你干嘛,这是我家。」
可在这想自己好好藏起来的时刻,泉凛只想发啤气,他走到门前要关上门,特助却伸手用肉身挡在门缝。
「你喝酒了?」
闻到他身上又烟又酒的味道,特助担心的皱眉。
「不能吗?……我要睡了。」
「说什麽傻话,才6点而已,也没洗澡睡什麽觉?」
「吴特,我该怎麽办。」
泉凛的问题来自於心理调适,除了泉凛自己想通外,真没有什麽解决方法了,他能做的也只有支持他,别让他走上岔路。
「不先开门让我进去吗?」
「我是不是应该和可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泉凛没有动作的问着,其中的害怕让特助很心疼。
老实说吴特助对两人之间还一头雾水,该怎麽做好也无从判断,唯一能肯定的是泉凛一直在逃避可可,以他过来人的经验,解决不想面对的现实时,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摊牌说清楚。
「如果当面太困难,就先从电话或信件开始吧,没办法直接切入核心的话,先说点别的关心她,拖一下时间也没有关系。」
有时候特助也有意识到自己对泉凛过度保护了,以一个社会人的身份来说,他信奉磨链才会进步,可是他就是无法对泉凛震撼教育,宁愿他就一直当个受保护的少爷就好。
真不知自己是在培养老板还是培养弟弟了。
「前几天还说办事不要拖拖拉拉的,这麽矛盾可以吗。」
总算转移注意力的泉凛好笑的说,特助真的偏心到自己都觉得不公平了,惟独这个老师、兄长,他不想辜负。
「公事不能拖,人际关系要小心处理。」
「好好,我知道了。」 。
昨天泉凛也算闹惨了,难得一过中午就告假回家,特助担心归担心,却没强迫他回去,除了想让他自已一个好好静静外,更有重要的事情处理。
「杨妈妈不在?」
特助从没看过那麽乱的病房,虽然没到没地方走路,但杂物已经占去地板的一块空间,大部份是杂志和cd的壳,穿过的衣服则被随意的丢在访客椅上。不想和辛杰有尴尬或赶人的时间,特助先一步开口,得刻意控制才能对病人友善一点。
「我妈去哪还要你管?」
见进来的是特助,辛杰脸色像加炸药的大便。
「台北可不像南部那麽纯朴,说起来你这儿子就不担心,还放她乱跑吗?」
还记得他对泉凛的恶劣态度,特助也没什麽好听话说,狠狠酸了好几下。
「有时间不如多去帮你老板,少来浪费我的时间。」
真是够了,还专程来找人吵架,真不懂他凭什麽坐高位,可是用另一个角度来看,既然那麽讨厌自己还来,也许是泉凛叫他来的,那会不会是泉凛不想来才叫特助的?是因为……上次自己失序的行为才……?当时泉凛的确是吓到了,他没有想要他害怕的。
「泉凛叫你来的吗?」
「自己想来的。」
也不管对方欢不欢迎,他不客气的拉椅子坐下,双手交握的身体前倾,看来是有很多话要说。
「我们老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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