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那个小酒馆里,君墨宸看着杯中的酒,忽然笑了,“上回不得多饮,今日我可是要痛饮了,柳兄不准拦我。”
柳逸清只是看着他笑,又摇了摇头,“我可是对你说了,这酒后劲极大,你倒是自己掂量着自己的酒量。若是一会醉了,我是不管你的。”
“不管了,反正今日你不会醉了就好。”君墨宸说着,将杯中酒一气饮尽。
君墨宸知道,柳逸清对他多多少少还是迁就的。只是很奇怪,他也不知道为何,似乎很喜欢这样。但是唯独还是不敢把他惹火了,否则死定的一定是自己。
柳逸清没再阻拦,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在宸王府,大多时候君墨宸是不喝酒的。他喝茶,故而他府上有着各种的茶。
只是说来也奇,这日在这酒馆,他俩一直饮到夜幕降临之后,可君墨宸却一点醉意也无。
“你到底酒量如何,先时在府里与你对饮,你可是醉的快。”柳逸清有一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这酒,想醉则醉,不想醉则不醉。”君墨宸笑道,饮尽最后一杯,便和他一起走出了酒馆。
华灯已上,正直六七月的时候,又落了一场雨,倒是极为凉快。
“我娘亲当年特别喜欢在这个时候到金陵来。她说这个时候的金陵很美,尤其像这些小巷子,青砖石瓦,在这里慢慢的走着,巷子很静,人也很静。”柳逸清慢慢的看着巷子延伸向远处的路,便笑道。
“所以我也并不讨厌这个地方,因为金陵无罪。”
金陵无罪,这是柳逸清对这个地方最大的释然了。那场冤案,他是最大的受害着,但是他只恨人。
柳逸清知道,自己从小听着爹娘说着金陵的好,所以在自己的心底,是不可能对这个地方埋怨起来的。这个地方太好,只是被人错拿着做了杀人之处。
终究错的也只是那王位上的人,错的不过是那些人罢了。
这也是之所以,他能很快从对君墨宸的怨恨中释怀了自己。
君墨宸轻轻了重复了一遍柳逸清的话,“金陵无罪。”
这金陵无罪,可是你,你可愿放下,可愿留下?
走到街上,夜市已经开始了。四方皆动荡,唯金陵繁华。是幸,亦或是不幸?
“墨宸,这天下若都如金陵这般,该有多好?”柳逸清笑道,就连金陵不远的延祁城都不如这般的繁华热闹。
君墨宸点了点头,两个人只是慢慢的走着。
“你们可听说了,皇上前两日派兵去抄了恭亲王府。”正走着,忽然听到路边有个小摊上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唉,也不知道这恭亲王是犯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就被抄了家,如今听说还在天牢里关着。如今说来,也就剩了烈亲王府了。”听到烈亲王府,君墨宸停住了脚步。
“哪能呢,若说王府,不是还有宸王府么?”
“宸王爷不可能有事,烈亲王府也不可能有事。”又有一人,分辨的很着急的样子。
“你怎么得知,这恭亲王府都出了事,岂知下一个不会是烈亲王府。”
“各位有所不知啊,自古以来宸字为帝。这王爷封宸,那便是太子之位。那烈亲王是宸王的亲生父亲,怎可能会出事?”刚才分辨之人这下给众人细细解释道。
“听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唉,也不知这位宸王会如何,但愿别像当今圣上这样才好。”
“是啊,若是一位明君,大家伙也才能有好日子过。”
君墨宸只是听着,甚至面上都没有一丝的表情。
“墨宸,走吧。”柳逸清听了那些话,便还是催着他离去。这话,听了气人,不听也罢。
君墨宸与他一起走到金陵河边,看着两岸的柳枝,忽而笑道,“连百姓都这样说,他如今还得意着自己的权利。岂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不过是百姓闲话,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柳逸清只怕他往心里去,这个时候,最怕乱了心神。
君墨宸点头不语。其实方才听到的那番话,正是他最担心之处。那皇帝已经没可能再期盼这血亲骨肉之说,自己地位不保他是真真不在乎的,但是爹娘,却是他如今心头最大的牵挂。
“怎么了,又闷着了?要不,你把这坛子酒再喝下去好了。”柳逸清笑着将方才从酒馆带出的一小坛子的酒送到他面前。
☆、伤陌惜
“那我不客气了。”君墨宸直接抢了过来。
柳逸清摇了摇头,只是笑他,“你还真喝啊,别醉倒在这里就好。”
君墨宸不答,将一坛子就通通饮尽,又把那酒坛子递给柳逸清。喝着好酒,忽然有些想吃梨花糕。却又笑自己,已经过了梨花花开的季节,都快可以吃桂花糕了。
“这几日,金陵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逃难来去的人,故而这里,其实已经也不过是用华裘遮盖的烂摊子罢了。”君墨宸看着金陵河畔的风景,长叹了句。
“就算被虱子爬满,也是会有人将这些虱子一一捉住捏死。”柳逸清看着已经空的酒坛,也是无奈,“我说,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竟然通通饮尽了。”
“你让我喝的,这下倒怪起我来了,好没意思。”君墨宸不满的嘟囔道。
“罢了,你既这么听话,随我回去吧。今日把《寻梦》一曲弹我听听。上回让你听了两遍,不是白白弹你听的。”
君墨宸忽然有些怨念,他真的是斗不过柳逸清,打心里就是怕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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