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尔的内心升起一股绝望般的悲怆,心想,觉得可以指望路西斐尔的自己真是很傻很天真。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弓起身,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路西斐尔几乎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拉贵尔也立即俯身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治愈术的金色光芒再次亮起。
甩开路西斐尔的手,尤利尔握住拉贵尔的手腕,凄声道:“是我不该想。你就别问了。”
拉贵尔立即脑补出尤利尔思念撒旦成灾一万字,心下不忍,反握住尤利尔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了。我不问。你也别多想。”
尤利尔缓缓闭上眼睛,微微侧过头,那种万念俱灰的样子,令路西斐尔实在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刻满脑子跑满的话变成了“他这是在演戏吧他这绝对是在演戏吧虽然我看着依然很心疼但是他这绝对就是在演戏啊”。
拉贵尔作为一个被尤利尔忽悠惯了的人,丝毫没有看出破绽,心痛之余,只能更紧地握住尤利尔的手,一阵阵地心塞。
尤利尔在心里默默地对拉贵尔说,对不起啊,如果让你知道这件事是路西斐尔搞出来的,我更不知如何解释了。
因为哪怕是对我自己,我都解释不了我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拉贵尔走后,路西斐尔坐在尤利尔的床边,看着恢复成一贯沉默状态的尤利尔,有些拿不准哪个尤利尔才是真正的他。
很明显,在拉贵尔面前,尤利尔显得更像是一个血肉之躯,但是尤利尔对拉贵尔说起谎来,那真是丧心病狂。
他曾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尤利尔,但是现实总是扇了他一个又一个耳光。直到此刻,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敢说了解尤利尔,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这个他曾经以为被整个天界迫害、活在阴影中的撒拉弗,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向往的光明。
伸出手,路西斐尔发现自己竟迟迟不敢将掌心覆在尤利尔搁在小腹处的手背上。
光明,是无法用手来握住的。
尤其,是在他几乎如黑洞一般吸噬掉这道光明之后。
可下意识的,他却不想道歉。他想,尤利尔大概是不需要他的道歉的。
横下心来,路西斐尔将手轻轻落下。
尤利尔的手,果然一片冰冷。
将尤利尔的手攥进手里握着,路西斐尔说道:“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尤利尔抬起一直低垂的双睫,冰蓝的双眸中并无路西斐尔想象中的冰冷,而是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温然一笑,尤利尔轻声说:“你能告诉我,你那时是怎么了吗?”
路西斐尔心想,尤利尔每次骗小孩的时候,总是用这种语气。自己已经不知被他骗了多少次,如今虽然能看出来了,却依然无法不贪恋这种温柔。
可这种温柔,不知从何时起,让他感到烦躁。
拼命告诉自己,在尤利尔身边,自己不能有负面情绪,可路西斐尔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那种滴滴落在心尖的酸涩已经快将他的心烫穿。感觉到自己握在掌心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知道这是自己又害得尤利尔受苦,路西斐尔简直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这时,尤利尔再次开口。由于他并没有掩饰痛意,所以声音听起来隐隐有些断续:“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动了动嘴唇,路西斐尔听见自己气若游丝地说道:“尤利尔,你能抱抱我吗?”
下一刻,他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尤利尔的手虽然总是很凉,但怀抱却比谁的都要温暖。路西斐尔将手臂在尤利尔的背后缓缓收紧,抬头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尤利尔,我爱你。”
尤利尔的身体在他的环抱中微微一僵,但只经一瞬便放松下来。
接下来,他只感到唇上一湿,却是尤利尔的舌尖舔过他的双唇。
四唇相扣,唇齿间的碰撞虽然难以避免,但彼此吸吮缠绕的甘美依然丝丝渗入路西斐尔的心中。单凭一次经验,尤利尔的吻便褪去了生涩。他抚慰般tiǎn_shǔn着路西斐尔的双唇,舌尖扫过他口腔的每个角落,与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互相吞吐着彼此的呼吸,互相倾诉着需要和渴求。
路西斐尔只觉如坠梦境,脑海中回荡不去的,只有尤利尔吻他前说的三个字:“我也是。”
几乎瞬间湿润了眼眶,路西斐尔近似疯狂地回应着尤利尔的吻。他的唇莽撞地磕在尤利尔的牙齿上,感觉到尤利尔瞬间的退缩,路西斐尔用力地探过头去,用力地吸吮着,牙齿轻轻咬住尤利尔的下唇,就是不放他离开。尤利尔有些无奈地回应着他的坚持,舌尖舔过他的牙床,探入他口中。路西斐尔只觉得脑中一阵喧嚣着占有的轰鸣,他用力地吸着尤利尔的舌尖,想让他进入得更深,完全落入自己的口中,再也没有退路。血的腥甜在他唇齿间荡开,他已经不敢去想那到底是谁的血,这个带着些许疼痛的吻,对他而言意味着太多。他不想结束它,只想索求更多,无论是吻还是爱。
剧烈的喘息声化作热情的催化剂,他们的手中、唇间、眼底只有彼此,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吞咽着彼此的爱意,抚慰着彼此的不安。
路西斐尔曾经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更多,可此时此刻却明白那不过是一种故作姿态的虚伪。因为拥有的感觉竟是如此甘美。他的手轻轻抚过尤利尔颈后的皮肤,指尖下传来一阵令人失控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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