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管家不知道他这是为了谁,却也不会问,楼子裳笑笑道,“管家,你是否该去向康王府求教了,楼相自此卧床不能起,贤妃妹妹无颜面对夫君自杀身亡,楼家大公子被杖责重伤,怎么也得让康王支个招不是?”
“我也该进宫为贤妃娘娘报丧了。”
“小主子说的是,奴才这就去了。”
这称呼,楼子裳揉揉额角无奈的随他去了。
此时天还未亮,权靖昨夜歇在了乾清宫,奴才们正伺候他穿衣,近日天越来越热,他烦躁的厉害,一宫人不小心将衣领弄的紧了些他就勃然大怒,直接拖出去杖毙,乾清宫基本可都是他的心腹,往日他多有宽容,哪只同伴因这么个小事就丢了性命,一个个愈发的战战兢兢,权靖看的心烦,贴身太监轻笑道,“皇上您这是气血过盛,早膳吃些下火的,晚上啊找为娘娘伺候伺候就好了。”
这话说的权靖舒坦,脸上带了些笑意,忽然进来一小太监行礼禀告道,“启禀陛下,大祭司求见。”
“哦?”权靖神思一转,“带进来吧。”
楼子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见权靖一身明黄龙袍走了出来,楼子裳深吸一口气上前道,“子裳给皇上请安。”
“祭司不必多礼。”权靖摆摆手在宫人的伺候下落座,端起一杯清茶,“祭司难得这么早过来,所谓何事啊?”
楼子裳闻言眼眶一红声音有些沙哑,“皇上……子裳是前来为父亲,为父亲请个假的。”
“为甚?楼相怎么了?”权靖面色沉了下来。
楼子裳左右看了一圈,权靖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了,只留下个贴身太监,“祭司但说无妨。”
“昨日是父亲寿辰,发生了什么事想必陛下您也有所耳闻。”楼子裳面色沉痛,“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权靖手握成拳轻咳一声,这昨日相府的事也是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那楼大公子竟然在父亲的寿宴上……只是这事儿怎么看不是这么简单,未免太巧了些,然而好像就是巧合,他想不出来楼子裳害楼子泽的理由,毕竟楼子裳和楼子泽同为一脉,楼子裳是祭司将来定要相府支撑的,难道是他人陷害?
是谁?权靖想了一夜,只想到了一个人……权枭,他的三皇子,楼府是与康王一脉,若是打击了楼府,那定然是对钰儿莫大的打击,他认定是权枭做的,眸色一深缓缓道,“朕也是有所耳闻,子裳啊,相爷如何?”
楼子裳眼眶红通通的,“家父,家父……现在还昏迷未醒!”
“什么?!”权靖是真的被惊住了,而楼子裳后面的话更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子裳整整守了一夜,大夫也看了,哪知,哪知大夫说父亲这是急火攻心,心病成灾,脑中出血……现在,现在连四肢都不能动弹了!”
“庸医!一派胡言!”权靖一掌拍在檀木小案之上,“传御医到相府,定要将相爷完完整整的还给朕!”
权靖当真是怒了,楼相一旦出事,权枭的势力就必定做大,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寝食难安,权枭那长相像极了闵家人,他只要看着权枭就仿佛看着闵家那一众将领,仿佛带着与生而来的戾气,让他极端的不喜。
楼子裳躬身道,“子裳谢陛下……还有一事需告知与贤妃娘娘。”
“何事?”
“林姨娘……昨晚去了。”
“什么?!”权靖惊愕的看着他,这林夫人他是知道的,端的是强势惜命的很,怎的就去了。
楼子裳哀恸道,“昨晚相府的人心思都放在父亲身上,谁知姨娘受不住打击,今晨丫鬟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上吊自尽了。”
“行了。”权靖头疼道,“你自是回去安排后事,这事儿,朕自会让人告知贤妃。”
楼子裳看起来疲累至极,“子裳谢过陛下。”
“你大哥如何?”
“昨晚父亲大怒,杖责五十,子裳看着……”楼子裳有些不忍心说下去,“看大夫怎么说吧。”
五十打仗……楼子裳离开之后权靖还撑着脑袋在想刚刚得知的一切,五十打仗啊,若是打在要害处,只怕是要废了,楼相一个不好此生再也起不来床,林夫人逝世,她的儿子成了这般模样,这楼府……竟是只剩下楼子裳一个人,然楼子裳是归于青衣殿的。
权靖沉沉的想,这是否意味着楼府就这么倒了?!
这绝不是巧合!
最近的事着实太怪异了些,一桩桩一件件接连不断,到底是谁?权靖只想到了一个人——
权枭!
只是权枭是怎么做到的?他自小离宫,在京中势力如何?怎么发展起来的?他什么时候安插的钉子……
当贤妃得知林夫人去世的消息时,手中的檀木佛珠骤然落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怎么可能呢?!林氏怎么可能会自尽!
权钰眉头紧皱,“母妃,儿子觉得这事着实是太过怪异了些,楼子泽平时为人稳重,怎么可能在自己父亲寿宴上与父亲妾室通奸,且当时林夫人说准备的有特殊节目……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废话!”贤妃冷笑一声,“御医回来也说了……楼相是不大可能起得来了,现在嘴歪脸斜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你想想,昨夜相府就像是个铁桶,不说我们的人就是哥苍蝇都飞不进去,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楼子裳暗中将相府控制了起来,管家今日凌晨才得以出门……钰儿。”
贤妃眉眼一厉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这楼子裳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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