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又趴在那冰冷的地面上,他计算着如果自己死了,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趴着,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有人,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地面的湿气象一条毒蛇直钻他的体内,他的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只有心脏还在跳动着。现在的雨落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终将可怜而又孤独的死去,没有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他留下眼泪,哪怕是同情。
第二节
这一天,雨落和兵子在大市场附近的骑着车游荡,兵子是以前一起混的一个小兄弟,今天不知从哪儿弄来张摩托,硬拉着雨落来这片逛逛,看能不能找到点好买卖。突然一伙年轻人冲了过来,提着滚子就追着他们俩打。雨落他们势单力薄,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还好那帮人不是真的要他们的命,打了一顿后拿走了他们的摩托车,其中一个人临走时说:
“以后偷车时眼睛放亮点。”
“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片出现,废了你们。”另一个人凶神恶煞的说。
等他们走后,兵子冲过来扶起雨落,不甘心的说:“这帮人有病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雨落甩开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说到:“这车你从哪儿弄来的?”
“就从苹果园那边随便推了一辆,谁知道会惹到这些人。”兵子用袖子给雨落擦了一下流到眼睛里的鲜血。
“你找我就没什么好事。”雨落站起来推开他。也不顾身上的伤,用外衣捂在额头上便打车离开了。
回到家,他只觉的头晕脑胀,也懒得关门,更懒得爬上床,就那么一下子倒在了地板上。他不想管伤口,也不想管地板有多么冰冷,他计算着如果自己死了,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趴着,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有人,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地面的湿气象一条毒蛇直钻他的体内,他的四肢已经无法动弹,只有心脏还在跳动着。现在的雨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终将可怜而又孤独的死去,没有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他留下眼泪,哪怕是同情。
雨落慢慢的睡着了,也许他是昏迷了,没有一个受伤的人能这么长时间的趴着冰冷的地面,雨也知道,再这么呆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可他不想起来,如果注定要这么可悲的死去,他宁愿在自己最美丽的年龄。
在迷离中他幻想着,幻想着有一个人将他从那冰冷的地板上抱起,将他搂入怀中,给他温暖,给他希望。有时那些幻想的情境是如此真实,以致到后来,他已无法分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
在梦里有一个强壮的手臂将他抱起,有一个温暖的大手为他擦干血迹,还有一个温暖的声音告诉自己,“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等你。”他真希望这梦永远都不要醒。
可他还是醒了,并且是在一阵轻风的抚摸下醒来的。当时他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本来放在奶奶卧室的那天黄白花纹的破旧毛毯。客厅的窗户打开着,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他撑起身子,口渴的厉害,却发现头剧烈的疼痛,摸了摸,头上打着绷带。
这一切是如此奇怪,以至于雨认为这不过是另一个梦而已。他想不出来,是谁来过。不过这远没有他接下来发现的东西更离奇。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黑手纸箱,在箱子顶上有一个被药瓶压着的白色信纸,而信纸上所写的内容更为这个刚刚过去的迷离的夜增加了神秘的色彩。
“你好,我叫边城,昨天来见你时发现你受伤晕倒了,高烧的很厉害,给你吃了些药,今早离开时你的体温已正常了。本来有些事想当面跟你说,但看你很虚弱,实在不忍心打扰,特留信告之。
我有一些东西要转交令尊,就在桌上的箱子里。希望他看过后能到下面这个地址来见我母亲,我母亲是你父亲的故友,她将不久于人世,希望能见你父一面。对会给你们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
在这封信的下方是一家医院的地址和那个叫边城的人的电话。一个记忆模糊的夜晚,一个神秘的访客,一封奇怪的信,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有放在桌上的那个黑色的纸箱才有答案。
可雨落根本不觉得他的父亲会有什么故人,他的故人应该只有一些粉友吧。所以对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关心,他压根也不觉得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对那个叫边城的人却很敢兴趣。
本以为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看来,那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声音都是真实的了,雨落觉的那感觉很好,好的像清晨的阳光。雨想要见到那个人,想要见到那个在死亡试验的最后走进房间的人。而在雨落后来的人生中,每当他想起那个夜晚,他都感激他曾憎恨的父母,把他带到这曾象炼狱一般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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