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别担心,属下这就去把小白接回来!”
“嗯。”
独孤凤凛又是闷闷的一哼,没有拦着,只剔起眉梢看着凤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却不想,还没等凤一赶上前,就见那辆板车忽然间转了个方向,匆匆跑到了一边的山岩下。
在那山壁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突兀地横亘了出来,像是卡在了石壁上,欲坠未坠,正好构成了半个蘑菇的形状,足以容下几十号人在底下避雨。
见到这样的情状,独孤凤凛又是一阵心塞,干脆一把甩上帘子,侧身躺回到软榻上,打开折扇往脸上一盖,伴着雷声睡下了。
司马重偃端坐在一边,先是看了眼不远处那个蹦蹦跳跳走到石壁下避雨的家伙,又看了眼软榻上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森森气息的九殿下,在亲眼见证了某只传闻中残忍暴虐毒如蛇蝎的王爷,还没等对方说上一句话,就自己把自己气成了内伤的过程后,也是有些醉了。
等瓢泼大雨下完,白司颜依旧躺回了板车上,甚至没有转头看那辆高大奢华的马车一眼,故而理所应当地对车厢内发生的任何事儿都不知。
当然,她也没兴趣知道。
可以这么说,白司颜是个很单纯很耿直的姑凉,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再加上执拗的性子,从来都是一旦做下了决定,就会全心全力地去坚持到底,心无旁骛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她其实并不会去故意揣摩独孤凤凛的心态,从而进行心理上的攻击。
换句话就是说,独孤凤凛之所以把自己气得内伤,实际上并不是白司颜的心理战术起了作用,完全是他自己作茧自缚,想太多!
就这样,连着躺了两天两夜的板车,白司颜硬是撑了下来,不仅没有跑过来跟独孤凤凛讨好半个字,甚而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独孤凤凛本着皇亲贵胄的自尊和骄傲,显然也不可能会主动去同白司颜搭讪,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就这么僵着,丝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直到……
他们走完了陆路,行至了海边的一个村落。
到了这个时候,一路上怏怏不乐的独孤凤凛,才又精神济济了起来,挑着一双纤细的狐狸眼,不无轻蔑地看着白司颜连着跑了十多个船家问询,结果自然是意料之中的……惨遭拒绝。
待白司颜第十一次被拒绝,耷拉着脑袋忿忿不平地回来,独孤凤凛才各种养尊处优地从他那辆豪华奢侈的马车上下来,继而在白司颜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各种冷艳高贵地上了一艘更加财大气粗的船只,且不说数遍整个海岸,独孤凤凛的那一艘大船是最为巍峨耀眼的,更让白司颜吐血的是,在那艘大船的两侧,还有两艘中等型号的船只,为其开道、保驾护航!
闻人海棠没有骗她,这个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壕中之壕,真的有一支船队拱他出海游玩!
而且,白司颜甚至一点都不怀疑,这三艘船只仅仅只是那支所谓的船队之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再一次,白司颜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贫富差距何其悬殊!
算起来,她的父王也是王爷,她也可以算得上是皇族,但是比起独孤凤凛这个小王爷来,白司颜只想说……呵呵,身份神马的都是浮云,有钱才是硬道理!
对上白司颜激愤的视线,独孤凤凛高高地站在甲板上,勾唇轻哂,意气那叫一个风发!
“没有船,就去不了蘅阳……海棠之前也说了,这个季节并不适合出海,再加上你又给不起足够的银子让船家冒那么大的风险,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哼!”
白司颜一路上那么多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低头认输,功亏一篑,当下冷笑着嗤了他一句。
“得意什么?这种嗟来之船,我说了不坐,就是不坐!别以为没有你,我就真的去不了蘅阳!我刚才问了船家,从这里到蘅阳也不算特别远,大不了我游过去!”
说完,白司颜一甩袖子,转身就要走。
听她那么说,独孤凤凛当下就变了脸色……如果这话是在三天前说的,他肯定不会信,只当百里司言是大放厥词夸夸其谈,但是在眼睁睁地看她坐了两天两夜的板车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百里司言一旦耍起狠劲来,就连他都觉得有些恐怖!
眼下,这个女人居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从这里横渡海域,游到蘅阳岛上!
要知道,在海里游水,跟在江河内湖中游水完全是两个概念,单是距离就足够让人望而却步,再加上风暴雷电、逆向海流、水中食肉生物的攻击、海浪冲刷……等等各种不确定的危险因素,且不说能不能坚持游到蘅阳,甚至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
但就算是这样,那个女人宁愿游水渡海,也不肯坐上他的船……念及此,独孤凤凛不由收紧了握在扶栏上的手指,心下五味陈杂,又是气愤,又是不甘,又是恼火,又是焦虑。
没想到百里司言竟然会为了跟独孤凤凛抬杠做到这个地步,司马青柠也是惊了一惊,忙着上前拦住了她。
“喂喂喂!等一下!你刚才说的……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白司颜挑了挑眉梢,秀气的面庞上是一脸的倔强,连说出口的话,都霸气侧漏得铿锵有力!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大话!”
见她满目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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