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么能这样,主子您和少爷成亲还没两个月呢。”两个月的主仆感情,灵宝对自家主子那是忠心耿耿,他觉得再没有比自家主子更好的了,虽然少君话少爱静看似不好相处,但其实温和事少,也从不打着主子的名号欺压下人,对身边的自己和斯年也是温和有加,一些小错也不会去计较。更何况灵宝能感受到自家主子把他当弟弟一般的疼爱之心,这些零零总总让灵宝觉得这两个月的差当得再舒适没有,也使得他对自己的差事万分上心,力求伺候好主子。
齐润云这会儿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刚刚把手上的几个铺子账簿看完,早上还见了几个掌柜,这几日算是正式接手那些铺子了。下午得闲,就开始雕琢手上的黑青田,石材四侧经过他几日纹刻,已经形成了一幅四联的高山青松图,现在他正琢磨着要在握柄上雕琢出一只振翅的大鹏。
而灵宝从外面进来后见他这么淡然地雕刻印章,听了一耳朵闲话生着一肚子气,不满地在齐润云跟前抱怨起宋清颐来。
“嗯!”齐润云一边听着灵宝的抱怨,一边刻着自己的章,心下好笑。其实一开始他和宋清颐成亲的时候宋府的众人也都知道他们大少爷有一个心爱的师妹,会在娶了正君之后正式納入门来,不过两个月灵宝这样的家生子竟然都忘记了这些,开始抱怨自家的大少爷。齐润云不知道是自己做人太成功,还是宋清颐这两个月太失败。
“哎,主子你都不急,那个女人都要登堂入室了。”灵宝以前觉得自家少君遇事从容不迫,冷静镇定很有大家风范,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完全是受骗了,少君这就是缺根筋,没明白这事的严重性,还看他们急上火的样子偷笑。别以为他没看见少君刚刚眼睛弯了一下!
“我知道的,别抱怨了,被华珏听到了又该给揪耳朵了。”华珏是宋家大少身边的四个随身小厮之一,不过现在宋清颐没有去书院,出门一般只带两个小厮,多数是琉光和管壁。华珏和离盏则留在府上一个负责和红袖一起管理院子里的事务,一个负责处理铺子与窑厂的往来琐事。而灵宝每每听了下人间的闲话就口没遮拦抱怨宋清颐,被华珏抓住过几次,要不是知道灵宝没坏心,就绝不是揪耳朵这样简单了。
听到启润云的话,灵宝反射性地摸了摸耳朵,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嘴巴闲不住,就转了个话题:“主子,您就少刻一会儿吧,这两日您都忙,好不容易闲了点,还不好好休息。前儿大夫还说要您小心莫劳累呢。”之前齐润云嗜睡了好几日,宋清颐不放心叫了大夫来看,大夫倒没说什么,只说最近忌劳累,多休息,也没开药,只说过过半个月再来诊看。所以这几日灵宝几个看得他很紧,隔会儿就叫他休息。
“好。”这点上齐润云其实还蛮听话的,也因为他确实觉得精力有所不济,可惜那日大夫看了也没个答复,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而宋清颐听了大夫的话,虽然也没说什么,不过这几日临近匠席,作为开始接触琉璃的宋家大少自然是忙碌不堪的。可是这样的日子,反而他每日返家的时间都有所提早。也因此虽然下人之间留言频频,齐润宇心中对宋清颐的信任却在慢慢增长。
就说今日也一般,齐润云才把手上的印石收回柜子里,那边宋清颐就已经推了小书房的门进来。
“怎么没在房里午睡?”宋清颐蹙眉,这几日齐润云意外嗜睡,叫了大夫也没给个肯定的诊断,他心中自是有些担忧的,今日见齐润云一直待在小书房没有去午睡心中反而更加担忧了。
“今日精神尚好,没怎么想睡,可能之前的疲惫缓过来了。”齐润云站起身,察觉到宋清颐神色有异。
微微一笑,宋清颐揽过齐润宇,见他还一直目光不离自己的脸吗,当下心情更加大好。“夫人,相公我是不是很帅?”心情一好,对着齐润云,宋清颐憋不住又想逗弄下自家正君。
齐润云敛下目光,当做自己没听见那几句调笑:“端瑾心情很好?”
这几日临近琉璃匠席,围着宋家一个匠师的事情宋清颐已经蹙着眉头好些时日了。
“嗯,是有好事。”拦着齐润云坐到小塌上,宋清颐把人抱紧怀里,示意他就这样休息一会儿,自己倒是舒适地吐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记得我之前说我那好师妹可能另有所爱吗?最近市井之间满是苏家请回了一个绝顶的琉璃匠,为他们烧出了大批六色琉璃的流言,流言还说这次琉璃匠席苏家绝对有一争之力。”宋清颐一边讲一边冷笑。绝顶的琉璃匠?别行有可能出个绝顶名师,但是琉璃这种手工艺人行当哪里会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名匠大师,哪一个匠人不是一路磋磨上来,名气也是一点一点大起来的,敢在这样的行当里称绝顶,不是等着日后打脸吗。
齐润云何等聪明,宋清颐三句话加上之前透露的那点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说那个罗杏涓的“所爱”是苏家人吗?苏家,齐润云以前并不关注外事,但他也知道本朝琉璃制匠几大家族里,宋家和苏家因为相邻的近,生意上总有摩擦,关系算是比较交恶的。这个苏家在琉璃行当里的地位稍逊于宋家,不仅是宋家曾经的御用地位,更是是因为苏家从未烧出过七色琉璃。也因此掌着七彩琉璃盏的宋家年年占据琉璃匠席之位,让苏家既妒且恨,行事上从不遮掩其对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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