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尧听罢先是一愣,而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腰,嘲笑道:"你这幅小身板,能插多少刀?"
平溪被他捏得一阵痒,咯咯笑起来,连连往后缩。
好死不死,他身后的跑道上,有一个夜跑的人正经过,眼看那人就要踢到平溪的背,许崇尧眸色微沉,大手一捞,将他捞了回来。
平溪就再次结结实实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操场上人不多,只有零零星星夜跑的学生,和几对幽会的小情侣,再有就是像他们一样出来夜聊的人。平溪贴着许崇尧的那瞬间,仿佛失聪了一般,周围那零零散散的交谈声和跑道上运动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几声知了的鸣叫和自己心跳的声音。
许崇尧的手还稳稳托着他的背,他感觉那只手所覆盖的地方正在快速地升温,奇怪的是,许崇尧竟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你到底有没有成年,为什么总像个小孩子一样,稍不注意就磕磕碰碰的。"
"对、对不起!"
"跟我道歉做什么。"许崇尧放开了搂着他的手,轻勾嘴角,整个身子前倾,附在他耳边说道,"难道说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东西?"
"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平溪连连摆手,"我只是觉得,给你添麻烦了,所以感到抱歉……"
"确实是很麻烦,不过……"
不过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扯开拉环仰头喝了起来。
平溪脸颊热得慌,摸到冰镇的啤酒瓶,想也没想,就拿起来,正要打开拉环的时候,被阻止了。
"你不能喝。"
"诶?为什么?"
"……因为……你酒品不好。"许崇尧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样答道。
"不会啊,上次在你家喝醉了,你不是说我啥也没干么?"
"呵,你真以为你啥也没干?"
"……"平溪的瞳孔渐渐放大,"什么!!"
夜色中看不清许崇尧的表情,而声音也是毫无情绪起伏,说出来的话却令他心惊胆战:"你啊,喝醉了之后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
"既热情又主动,不但霸占了我的卧室,还缠着我不让我走。"
"!!!"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肯一个人睡。"
"!!!!"
"摔了一跤而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硬要我帮你揉揉。"
"别说了……"如果现在地上有洞,平溪真的想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羞耻的事情来……难怪平语临和程哲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不要喝酒……苍天啊,随便谁都好,快来一刀结果了他吧!
许崇尧望着眼前这个快要把头埋进土里的小家伙,伸手将他下巴擒住,逼迫他看着自己,"最过分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是,是什么?"平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觉得他的从没这么惶恐不安过。
"是这个。"
许崇尧话音刚落,就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平溪的大脑忽然就死机了。
整整有十秒钟是一片空白的。
"唔…"好不容易他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捂着嘴巴刷刷刷往后挪出一米远,左看——没人注意到这边。右看——好险,也没人注意!
然后,大脑飞速运转着组织词汇——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
学长亲了他?
不对!
他亲了学长?
不对!
他喝醉的那天亲了学长?
whf!
此时的平溪,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而许崇尧则淡定地,一手撑着头,一手扶着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然后,不疾不徐地给濒临奔溃的平溪最后一击:"要知道,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强吻呢,现在还给你,还满意么?"
"卡擦"一声,平溪感觉脑袋里有根弦断掉了,他的脑部零件彻底报废……
好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许崇尧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当然,我指的最气人的事不是这件,而是……你成功挑起我的火时,自己却就真的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平溪……听完这句话,阵亡了。
许崇尧一手抓着空易拉罐,站起身子,路过平溪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慢悠悠走到垃圾桶旁,投篮,命中。
心情确实好多了——许崇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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