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承:“……”
谷天骄犹豫了一会儿:“婷婷能再请你帮忙看一下吗?我尽量早点回来。”
喻承笑:“好。”
谷天骄换好衣服就走了,喻承窝回沙发,望着在玩具角摆弄娃娃屋的小丫头发呆。
他甩掉大脑里纷乱复杂的想法,琢磨起要怎么跟小钢炮和平分手。想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想到“要怎么跟谷天骄和平分手”。
他惊了一下,接着想,如果跟他提分手,恐怕没什么不“和平”的。说不定直接换来一句“听你的”,那怎么办?
他叹口气,放任自己继续发呆。
谷天骄再回来时,快十一点了。婷婷早就睡得不省人事,喻承瘫在沙发上,感冒莫名其妙加重,眼泪鼻涕止不住。
谷天骄进门先抱了他一下,亲亲他的头发:“对不起。”
喻承笑笑:“不要紧。哥,我回去住了。”
谷天骄一愣。
喻承起身去收拾他的东西,谷天骄在客厅一句话没说,点烟看他在卧室、洗手间进进出出。喻承打包十多分钟,三两下把在这个家他留下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拿好包包到门口换鞋,谷天骄灭烟,起身迎上来。
谷天骄:“我送你过去。”
喻承顿了顿,没舍得拒绝。两人一块儿出门。
天黑尽,风冷,路上几乎没人。
十二栋离喻承住处很近,两人沉默到楼下,谷天骄忽然伸手拿过他肩上的东西,一手拎着,一手扶了他一下:“身体还吃得消吗?咱们走走?”
喻承想了想,点头。两人肩并肩,三更半夜在路灯下逛起小区。
平移了五分钟,谷天骄打破冰霜:“这儿好不容易混熟,如果要搬,还真舍不得。”
喻承一愣:“嗯?”
谷天骄笑笑:“我就这么一说。家不搬,公司搬。寻宝在萧山建‘寻宝村’,预计明年夏天完工,秋天搬过去,你知道吧?”
喻承索然无味:“寻宝的事,没关注。”
谷天骄看看他的脸色,笑笑:“前一阵你常常生病,上班也忙,我没跟你说——我晋升了。”
喻承脑子里先是惊讶,接着是高兴,再等传递到面部表情时,他只淡淡笑了笑:“哦,恭喜谷哥。总监?”
谷天骄:“嗯。”
喻承抬头望望黑色的天空:“钱很多吧?还有股票也是……”
谷天骄:“月薪税前两万五,另外追加五千集团股。”
喻承笑笑:“真好,永远摆脱贫困线,青云直上。”
谷天骄:“除了房子,这些就是我目前的全部财产了。”
喻承回头,没懂他详细说这些事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配合了一下:“怎么可能呢。我听说你们元老不都千万身家?”
谷天骄:“那是十二怒汉上市当天的估值,之后股价一直跌,现在不到当初的三分之一。”
喻承:“那也有三四百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
谷天骄笑:“我是骆驼你是马?”
喻承咳嗽几声,笑笑不答。
谷天骄扶着他,接着说:“跟婷婷妈离婚,我从第一套房子净身出户;之后给父母在城东买房,花了八十多万;现在这套房子为了汪清,买的不是时候,两百多万,股票全抛了。”他顿了顿,“本来我还有八十多万的定存和低风险投资,但上次小晶来,说想要自主创业,问我要一百万。我把能给的钱都给了他。”他朝喻承笑笑,“集团没上市,新追加的集团股就是空头支票。我每月养车供房刨掉整一万。说是总监,可能还没你滋润呢。”
喻承愣半天:“哥,我有五万存款,本来是打算给大象的。你缺钱的话,要不我先给你……一半?”
谷天骄失笑:“我给你说这些,是向你借钱?”
喻承:“那……对哦……”他忽然惊醒过来,“八十多万?!全给小晶?……你这哥哥也太大方了吧!”
谷天骄:“不是我大方。小晶心思不定,是个不肯做实事的人。他以前管我要钱,小钱我都很少给,就是为了逼他一下。我希望他把眼睛从天上掰下来,学会脚踏实地自食其力。”
喻承:“那你这次是……?”
谷天骄笑笑:“因为他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而我,希望他不要告诉我爸妈。”
喻承没回过神:“他不也是gay吗?许他是不许你是?”
谷天骄:“他的事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全家也只有我知道。他上次来,一眼把什么都看出来了。我可以不承认,但我觉得没什么意义。而且,不承认我们的关系,也就是否定你的存在。我不想那么做。”
喻承:“所以你跟他说了?然后他就以这个为把柄,向你要钱?”
谷天骄点头:“他知道,我不可能因为钱,把他和我的事,捅穿去试我爸妈的接受能力。”
喻承:“小晶是那种人?”
谷天骄笑:“他有没有那么狠,我不确定。但他这一套,的确把我吃准了。”
喻承一时觉得谷天骄的话,信息量太大,他嚼不烂。
谷天骄拉他在某栋楼下面小花园的长椅上坐下,点烟:“本来小时候我和他的感情很好,他五岁前都是我的跟屁虫。但是,老一辈的教育,总喜欢拿人来比。独生子女,比的是‘别人家孩子’;我们这种家庭,就两兄弟比。尤其我爸,老说他,‘哥哥学习多好!写作业从来不让我们操心’,‘哥哥就不在外面惹事儿’,‘哥哥从来不买这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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