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头倒是不爱喝茶,他馋酒的时候也就喝几大口水,这玩意儿不是他这种大老粗喝得来的。但这丫头片子说话,怎么这么叫人不舒服呢?一个下人整天我我我的自称,还真当自己一回事儿了。
酒鬼头不屑跟她计较,就她这点城府,还真当自己有能耐了,放在他面前哪里够看的?
叶桥轻挪莲步的往里走,将酒鬼头撇在身后。
酒鬼头嗤了一声,抬腿离去。
陈道真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叶桥走近为他添茶,顺口问道:“小景可曾往这里来了?”
陈道真用的书房原本是陈牧画处理事务用的,不过陈牧画一年到头都不会进来一次,陈道真为了方便便改作了自己的书房,只是这里离他住的院子有些距离。
无极宗占地极广,又打造的七绕八弯的,陈道真生怕景霁路生走不回这里。
茶水倒入杯中勾勒起一道顺滑的圆弧,氤氲的雾气升腾而起,叶桥的声音柔软清亮,她弯起眉眼,柔声道:“刚才来了几回,我生怕他耽误少爷您做事,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陈道真蹙起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他放下毛笔低斥道:“什么时候我做事需要你来安排了?”
叶桥一怔,连忙放下茶壶跪倒在地,她怯生生的俯倒在地,我见犹怜般的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景公子毕竟是羲山派的弟子,实在是不适宜进入书房重地,奴婢也是为他着想,实在是不愿意景公子惹一身是非啊。”
陈道真放下毛笔,冷冷一笑:“惹是非?小景虽然顽劣,但凡事皆有分寸,我看你才是那个惹是生非的人!”
叶桥虚弱的抬起头,满脸珍珠泪,她软着声音道:“昨日纵火的姑娘也是羲山派的人,若是景公子再生意外,难免弟子们多有口舌,奴婢真的没有别意思,都是为景公子着想啊。”
陈道真端起滚烫的茶盏,毫不怜香惜玉的朝着叶桥砸去,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乌黑色茶渍弄脏了她的衣服,有一些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烫的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叶桥,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陈道真目光危险看着她,仿佛一只盯上猎物的鹰隼,眼神锋利而敏锐。
叶桥捂着左手,她不敢再顶嘴,只能呜咽着小声啼哭,愈发显得委屈和伤心,仿佛陈道真当真是错怪了她,辜负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陈道真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道:“以后你不必伺候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等过些日子寻个人家嫁了吧。”
叶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她跪着往前爬,丝毫不顾茶盏的碎片划伤了她的双腿,她伸手攀着陈道真椅子的扶手,痛苦道:“少爷,不要让奴婢嫁出去,奴婢不想离开。”
陈道真低叹了口气:“随你的便,日后你想嫁了再来告诉我,总之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叶桥实在想不明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陈道真竟然就要赶她走。
叶桥满面泪水,她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学习武功招式,为了就是与别的侍婢有所不同,也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配得上陈道真,然而她步步为营的走到了今天,却只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就一败涂地前功尽弃,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叶桥哭诉道:“奴婢除了少爷谁都不嫁,奴婢宁愿孤独终老也要陪着少爷,奴婢不求少爷娶我为妻,但求少爷不要让奴婢离开。”
陈道真猛的站起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的野心这么大。
叶桥以为陈道真总会有些怜香惜玉的柔情,却不想陈道真竟是越发阴沉的看着她。
“我已然有妻,小景就是我的妻。”陈道真蹙眉道,“你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我便留不得你了,你收拾收拾,改日我替你寻一户好人家。”
叶桥倏然瞪大了眼,整个人仿佛丢了魂,连陈道真甩袖离去都不曾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筹谋了多年的盘算竟然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丢盔卸甲!怪不得少爷这么纵容他,两人同寝同食,连睡觉都不分开,自己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少爷就如此责罚自己,原来都是因为那个不知廉耻的景霁!
叶桥死死地盯着一地茶水,眼神中的哀愁渐渐变为了怨恨。
***
陈道真推开房门,只见被子里拱起一个大包,少年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凌乱的头发。
陈道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才靠近床沿,少年便一咕噜的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景霁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皮搭在一起睁不开,软绵绵的说:“你忙完了么?”
陈道真见景霁合着眼在床上摸索,连忙把手伸过去。
景霁一把抓住他的手,高兴的抱在了胸前,闭着眼睛就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要忙。”
景霁睁开酸涩的眼睛,揉了揉眼角,软软道:“那你去忙吧,忙完了早一点回来。”
“嗯。”陈道真笑了笑,解开衣服爬上床。
景霁被他身上的寒气激的打了个哆嗦。
陈道真笑道:“忙着好好陪我的心肝宝贝。”
“嘿嘿,陈师兄你怎么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已经下意识的抱紧了陈道真。
陈道真摸摸他的头发,问:“怎么不来找我?”
景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说道:“我玩累了,困得很就回来睡觉了。”
陈道真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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