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从reborn口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况,但亲耳听到斋藤七这么说,沢田纲吉还是感受到心脏开始泛起并不明显却让他喉咙哽咽的痛楚。
很难过……难过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不知道怎样去安慰。
“……嗯”他只能用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尽量平静地回答。
“老实说,我有点担心。你说,我会不会被抓起来?”
“……”诶诶!?
“而且该死的我当时竟然还有点兴奋,我该不会有当变态的潜质吧?”
“……”不,变态才不会像你一样脱线。
“还好有人清理现场。哦对了,你不知道吧,你后爹其实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今天就是他来帮那些人收尸的。”
“……”后爹是怎么回事,殡仪馆又是什么鬼?!
“奈奈阿姨嫁给他真是可惜,一朵鲜花插诶……唔唔……”
沢田纲吉忍无可忍,一掌把斋藤七的脑袋头朝下摁进枕头里——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看着被窝里因窒息而不停扑腾的斋藤七,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松开手,揽过他的腰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背部。力道很轻,似乎比抚摸还要温柔。
“好了,很晚了,该睡了。”沢田纲吉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今天和瓦利安的决战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秒睡。
感受到背上的力道,斋藤七身体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放松,然后朝沢田纲吉的位置蹭了蹭,调整出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小声说道:“你这样好像贫乳妈妈哄小孩子睡觉哦。”
“……那你还不快睡,熊孩子阿七。”说他是‘妈妈’他都忍了,为什么非得加上‘贫乳’两个字!
“这个时候妈妈一般会唱摇篮曲。”斋藤七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我才不是妈妈!……好吧。”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想要揍人的冲动,用尽量轻柔的声音哼起了摇篮曲。可是他才刚开口没唱两句就被斋藤七打断。
“算了,你还是别唱了!好难听啊,会做噩梦的。”斋藤七毫无自觉地用一副嫌弃的语气说着欠揍的话。
沢田纲吉浑身黑气咬牙切齿:“你真应该庆幸你现在睡的是床而不是墙,不然我真的会……”
闻言,斋藤七立刻老实了。
或许是沢田纲吉本来就拥有使人不自觉平静下来的感染力,亦或是背部规律的拍打太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斋藤七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渐渐放松,被一bō_bō涌来的疲惫冲入睡眠。
感受到斋藤七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沢田纲吉停下手上的动作,轻叹一口气,神色莫名。
阿七的工作注定了以后少不了危险与杀戮,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永远也无法融入阿七与近藤桑他们的奇妙氛围之间,就像他总觉得阿七与自己的家族成员们也存在相当大的隔阂一样。
或许,不是同伴,就无法真正的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他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没办法保护斋藤七,甚至不知道怎样去帮助他。
他所能做的太少,但是,至少现在他陪在斋藤七身边,所以……不用压抑啊。
向他抱怨也好,向他发泄也好,拿他出气也好……都可以啊,没必要硬是做出一副轻松又毫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
他看着趋于黑暗的世界里斋藤七依稀可辨的轮廓,小心翼翼地剥开他额前散乱的刘海,犹豫了几秒,还是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晚安,好好睡一觉吧。
你也是,我也是,明天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
正如沢田纲吉所希望的那样,向来神经粗大的斋藤七确实好起来了。但沢田纲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自家柔软的床上,而是呈大字状躺在既冷又硬的水泥地上。
三面都是毫无装饰的灰色墙壁,让人无端感到压抑而沉闷。剩下的一面树起拇指粗的一根根铁栏,透过手掌宽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情况。沢田纲吉抬头望去,不远处是一张办公桌,桌身上三个大字异常的醒目——看守所。
沢田纲吉:╭(°a°`)╮
发、发生了什么?!
斋藤七走到门外,看见铁栏里沢田纲吉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十分爽快。
昨天睡得正香就被沢田纲吉一脚踹下了床,等到他揉了揉疼痛的屁股爬了上去,结果还没睡着竟然又被踹下去了!
简直不能忍!就算他是无意的也不能忍,就算昨晚他让自己很感动也不能忍!
之前隐瞒身份还死不悔改的事还没清呢,现在干脆两笔帐一起算好了。
沢田纲吉见斋藤七如见救星,三步并两步跑到铁栏前,双手握栏,急切地问道:“阿七,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我把你背下楼,然后警车运过来的。说起来中途你一直没醒过,省了我们不少事呢。反正你没反驳,我们就当你默认罪名了。”
斋藤七语气轻快,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已经基本从昨晚的郁结中恢复过来了。这让沢田纲吉放了不少心。
但他话里的内容却让沢田纲吉抱头崩溃地大喊道:“喂,什么叫我没有反驳啊,根本就是不能反驳吧!”
昨天的大空战里沢田纲吉一度脱力,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又为了哄斋藤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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