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天城带来。”
“是。”顾恪立即出了房间。
对白温暖的话钟墨烨不怒反笑,勾起的唇角在夕阳的映衬下有些邪魅,有些漫不经心,“白温暖,这该不会又是想逃跑才想出来的新手段?你最好搞清楚,我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因为你可以让我省去不少麻烦。”
他这一辈子,心只扑在事业上,对于结不结婚无所谓,妻子更加像是稳固他事业形象的一个摆设。
白温暖心里一阵捣腾,他越是笑着,她背脊上的寒意更是直线飙升,因为他的目光是如野兽般锁定着自己,刚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猫叫般的小反抗,“我不是白温暖。”
“你说你不记得了,怎么就知道你不是白温暖?”他饶有兴趣地瞟了她一眼,又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镯子,“这是我钟家历代传给妻子的象征,也只有是钟家的媳妇才能带得上这灵镯,钟家的人包括我在内不可能认错,更别说这镯子是送去你家作为聘礼的时候,你已经带上。”
“我……不知道……”白温暖急了。
“我肯定不是白温暖,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半点亲切感。”她撇撇嘴,“至于着手镯是怎么到我手上的,我不知道。”
钟墨烨不语,只冷冷的看着白温暖,显然他不相信她的话。
忽然间,白温暖觉得心累,一点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自己说的真诚可没有人信。她一屁股坐到钟墨烨身旁,不乐意再去看他,一手撑着下巴,声音不大不小的咕哝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什么人啊!都不愿意相信别人一下,也就脸长得好看。”
钟墨烨就是听到了也就当没听到,略微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
当顾恪再次进来时,所看到的就是两人各坐在病床一头的怪异景象。而他身后的那位双手插在白大褂里,五官深邃,很有异域风格的林天城进了门就嬉皮笑脸的跟钟墨烨打招呼,分明是老相识。他看到醒来的白温暖眼睛都亮了,一张口就是一串流利的中文,“烨,你的新婚妻子可真不错,啧啧,怎么脸色不好?烨欺负你了?”
“你是歪果仁?”白温暖此刻就像个孩子转眼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中,看到林天城就像看到新奇事物般盯着他一直看。
“准确的说是中英混血,不过我父亲是中国人,是你的主治医生以及烨的好友。”林天城单手轻轻握起白温暖的指尖,在自己的指甲盖上落下一吻,“很高兴认识你,白小姐!”
“英国人果然多得是绅士细胞。”白温暖来了兴趣。
林天城微微一愣。
“我的时间宝贵,你抓紧时间。”钟墨烨蹙眉,林天城对待异性就像个中央空调的性子,不耐地催促。
即使钟墨烨没有明说,林天城也知道了某人话中的意思,收起玩心,递给白温暖一支圆珠笔,“把笔芯按出来。”
“噢。白温暖接过递来的圆珠笔,十分自然的将笔芯按了出来,奇怪的看着林天城,这一刻觉得他在质疑她的智商。还没等她问出口,林天城给出了解释。
“看来我准备了半天的问题可以不用问了。”林天城笑着看向钟墨烨,“白小姐的自理能力和日常的基础知识都没有问题,具体的还要经过仪器的检查才会更加精确。”
敢情从进来开始,一直都在测试白温暖。
“那个……”白温暖扯了扯林天城的白大褂,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能帮我看一下眼睛么,从醒来开始就睁不开,还难受。”说着,白温暖松开一直捂着右眼的手。
林天城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照着她的眼睛翻看检查。
强光照得白温暖很难受,眼珠朝两边滚了一下,这不滚不知道,一滚才发现坐在床尾的钟墨烨竟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她动了动干涸的唇,“喂,你看什么呢?!没见过医生给人看病?”
“幼稚!”钟墨烨斜睨了她一眼,起身走出病房,最后还给林天城下了条冷命令,“一个小时后,我要知道她所有检查结果。”
林天城一听,脸上瞬间苦哈哈的,“老大你玩我呢,检查哪有这么快的。”
“别管他,这人才是智商低落的幼稚儿童,我会尽力配合你的。”白温暖拍了拍林天城的肩膀,以表安慰,一面对那个霸道无聊的男人好感度降到负数。
由于钟墨烨的身份就这么放在那里,徬晚医院的某些单位变得异常忙碌。一个小时之内,白温暖所有的检查报告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来的。
“右眼发炎的有些厉害,我开点消炎药,吃了之后应该就没事了,还有头上的纱布暂时还不能拆,这几天尽量少碰到水,天天都需要换药。”办公室里,林天城仔细翻阅了桌面上的十几张单子说道,“但是后脑勺的伤在脑颅里形成血块是关键问题,正是因为这样导致脑中海马区受损引起失忆症,只要血块散了,记忆也会跟着恢复,只是这点上没个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说不定是一个月,一年……一辈子。”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白温暖脸上显得疲惫,听到结果,她却有些抓狂,“也就是说我有可能一辈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你是白温暖。”林天城纠正道,“你现在不过是忘记了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记忆。”
“我不是白温暖。”她坚持。
林天城第一回听到,追问,“你怎么不是了?”
“我……”
钟墨烨眼中翻腾着各种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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