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坂田银时”此人啊,惯于自然而然将一切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不分对象是别人还是“自己”,也不嫌挤得慌,而这毛病注定是改不掉了。可习惯了付出的人突然处在被人维护照顾之类的立场,却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一句话总结:事故多发体质就是个倒霉催的劳碌命啊。
自与桂等人分开已过了半个多月,二人径直北上,这一晚留宿的地方是一个覆灭于战火的村庄,举目四望只余一片赤色焦土,残垣颓壁、寸草不生,在这三九时节更显得了无生气,死一般沉默。
在傍晚时分终于下了今年第一场雪,细小绵密的雪花簌簌飘扬,覆盖了疮痍的大地,阻隔一切外界声音。耳边便只听得雪片打着旋儿、足尖轻点大地的回响,“噗簌、噗簌”,带着小心翼翼,极细微柔软,便愈发显得此间安宁寂寥,仿佛独立于一个世界。
借住的房子是这里唯一一幢四面墙壁完好的草屋,房顶塌了一半,尽管白日里将大部分缺口尽量遮掩了,却还是有阴风从四面八方穿透缝隙徐徐吹进来,冷不丁在你耳朵后边挠一爪子,实在让人烦恼。
银时觉得自己是再也睡不着了,这种天气入眠后反而更冷,于是挪了下屁股靠近火堆,裹紧了毯子,转头对坂田银时道:“下半夜我来守,你睡吧。”
让他这么一说坂田银时倒是禁不住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松乏一下筋骨,抓着头发嘀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守的啊。”一别眼瞅见银时弓着身子蜷成一团,两眼无精打采地望着火堆出神,侧脸呈现的线条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少年人的柔和。跳动的橘黄光晕将他的脸色映染得明灭不定,半边身体却匿入黑暗。
“……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左右呢,就算勉强自己也好,你最好再睡一会儿,否则白天哪来精力赶路啊,银桑可不想被拖后腿哦。”挠挠鬓角,银时头枕着交叉的双臂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晃着二郎腿道,余光却忍不住飘向对面。
从另一个角度看曾经的自己无疑是一种很微妙的体验,那时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在现在看来是那样好笑又可爱,所有没意识到的东西全都暴露在眼皮底下,坂田银时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目不忍睹地龇牙咧嘴扭头捂脸,有种被剖析干净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啊?
银时冷眼看坂田银时各种颜艺,挑眉反唇相讥:“无路赛呐,斤斤计较地叨叨个没完三姑六婆吗你,心胸狭隘的男人是不会受女生欢迎的哦,我一看到你的样子就对的未来绝望了啊你要怎么赔我!说好的做比尺的天使呢?”
“天泥煤的使哟,这个世界的设定天屎什么的都是天人吧我说,谁要和那些异形相亲相爱啊!不过……”坂田银时放下褪坐正身体,拍拍身旁的地面,促狭笑道:“不过如果你求我的话,看在你快缩成球的衰样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让你靠着银桑,怎么样呀骚年,环保无公害天然取暖器,两条毯子一起盖更暖和哟亲!”
这是哪里的哪只猴子请来的逗比呀!银时吊着死鱼眼,和他对视半晌,接着习惯性伸指挖鼻,缓缓启唇:“才不要啊。你在说些什么不知所谓的话,一把年纪了还卖蠢是脑浆里有金鱼在游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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