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里出来后,景雯走向回去的方向。街道上车辆飞驰,行人接踵,夜市火热。
她不急着回家,优哉游哉的漫步。
走了一段,迎面碰上几个学生,背着包,手里举着烤串边走边吃,说说笑笑的。擦肩而过的片刻,一个女孩子说:“那姓宋的,趁讲解问题的时候就紧紧挨过来,还老觉得自己长得帅,以为女生都巴不得靠近他,其实我们个个都快被他身上的汗味给熏死。我不管了,我要跟我妈说换补习班。”
另一个说道,”你还能换补习班。我爸都不让我上补习班了,说效果不大。准备给找个家教,一对一。以后老妈盯着,家教管着,妈呀,再也别想偷懒了。“
一行人渐渐远去。
景雯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如果励小锋在他们其中,不知会如何向他们描述自己的家教。
一定会宽慰那个担心的同学,说家教不过尔尔,三言两语就能搞定。
不知为何,才见过一面而已,景雯却能想象出励小锋略带轻视的神态讲述他如何灭了家教威风的模样。
景雯抚额。现如今的小孩怎么都这么厉害。
被励小锋威胁后,她灰溜溜的落败而逃,只留下一句下不为例。励小锋听到那句,倒又换了副听话的表情,说好的。他分寸拿捏的极好,懂得适可而止,却又带着一种胜利者施舍手下败将的宽容和尊严。
景雯说不上气恼,就是觉得今天一天像是做梦般。
从与励小锋堂姐的会面,到沙发上无聊的等待,昏睡,以及后来的相处,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毕业后没再做过家教,还保留着以前做学生时的心态和想法,不自觉试图以朋友般的方式进行。而她本身又确实是个很少能板上脸孔威严起来的人。所以,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轻而易举的被击败了。
当然不能置气一走了之。第一她理亏在先。第二报酬高,弃之不舍。第三,这也关系到五毛,真就这么被解雇了,只怕五毛面上也无光。
景雯想起五毛,便拨了个电话过去。
一接通,就传来五毛爽朗笑声:“哈哈,这么早就上完课了?”
景雯听到她的笑,说道:“你还快活的很呢。我今儿糗大了。”
五毛兴致勃勃的听她讲述,期间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景雯讲完,问:“是这个学生太特别,还是如今的孩子都这样?你遇到过吗?”
五毛呵呵一笑,然后说:“曾经有个初三女生,想去跟男朋友约会,让我帮忙打掩护,并帮她完成作业。”
景雯:“……”
五毛继续道:“有一年接了个高一小孩。讲课的时候,总色迷迷的盯着我的胸部看。后来干脆直接问我胸部怎么长的那么大,能不能摸摸。”
景雯:“……”
五毛瘸着一条腿,拖拖踏踏的去接水喝,说:“这两件事的后续如何,你想知道不。
景雯当然想。
五毛喝完水,说:“我拒绝了初三女生的要求,第二日就被她家解雇,原因是我偷偷翻看女生的钱包。高一小孩被我劝诫和警告后,带着几个朋友赌住我恐吓了一番,嗯,他还摸了一把我的胸。我试图跟他家长沟通,却被他家长骂有臆想症,说她家小孩那么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最终赶走我,补习费一分钱都没结算。“
景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一时诧然。
五毛家境不好,三姐弟上学欠债不少,她毕业后一直坚持下班后各种兼职,主要以家教为主,很少有同龄人能做到像她一样。景雯兴起兼职念头,也是受她影响。景雯当然知道做家教这一行难免会遇到各种不可思议的家庭,只是五毛以前从来没说过这两件事,她也就没去深探过其中艰辛。
景雯轻叹:“你也不容易。”
五毛声音平平淡淡的:“是呀,哪个都不容易。所以,”她话锋一转:“你今天没有跟他对着干是正确的决定。否则啊,你明天就真的失去这份差事了。阿弥陀佛,永远不要跟钱过不去。”
景雯哭笑不得,“不管怎样,被他抓住了把柄,只怕以后不会很舒心。“
五毛分析道,“那倒不一定。听起来他也算不上坏小孩,但是个聪明人。你一开始失去先机,肯定没办法再端出高姿态,唯一的对策就是顺其自然做好本分,该干嘛干嘛,别再搞出别的事端就行。认真说起来,你们这一局顶多算个平局……”
景雯听的笑起来,“被你说的好像江湖人过招一般。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你放心,我晓得怎么处理。”
她又向五毛请教了一些补习小技巧和方法,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五毛突然说起之前一毛提过的一场相亲会,问她确不确定过去。
说实话,几场相亲下来,景雯已隐隐有了疲态,但她知道不能因噎废食。
她想了想,说明天补完课再看。时间来得及就赶过去。到时候再电联。
五毛也没多劝。两人又恶心的各自嗲嗲的说了句亲爱的拜拜爱你后,结束了通话。
景雯的头还有些疼,心底最后的一丝郁结却已烟消云散。
周日,景雯早起,用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泡在网上查询相关资料,做了一个系统的备课,并整理了一部分近年来的经典题型。
她有一种又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身体里充满久违的活力与热情。
这种感觉不赖。
景雯下午一点五十分抵达励小锋住处。
这一次,励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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