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再次出声让所有人看过来,吼了他喊了无数次的口号:“战得生!退必死!”大吼,“别无选择,告诉我——”
“某不想死,那只有别人死!”
“可是……,那是要与汉国作战啊……”
“即受大人活命之恩,多想作甚,战!”
咆哮能使人为之热血,阳光之下兵刃反射的利芒能使人振奋。当有一人率先喊“战!”的时候,盲从的人们,他们也会迷惘地跟着喊“战!”。就像某些人说的,戎人要杀他们,汉国也派军要杀他们,这明显是逼迫无奈,不战又能咋地,谁想死啊?想活只有战呗!
“战!战!战!”
士气被鼓动起来的士卒,他们在林斌引领下不断吼叫,男人天生就是野兽,无论再怎么伪装,男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凶蛮的血液,他们渴望表现自己的强势,只要引导妥当,只要不是废物,男人们都想用行动来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很好,林斌看到挥舞兵器喊“战”的士卒,内心稍安,只要不是叫他们主动去攻击汉军,那应该不会激起兵变,如今他也只有选择被动的防御,然后再想它法,毕竟世间无绝对,凡事皆有可能发生,以其力求精确计算不如随机应变。
林斌查看了一下公孙宏挑选的地段,感到非常满意,虽说驻营不选高坡,但这又不是山脉林多的内地,驻在哪里都一样缺少水源,地势相对比较平坦的草原也只有选择高坡才能占地利。林斌向四处眺望,心里暗想也该来了……
是来了,不过来的不是汉军,而是被林斌派出去的林鹰,林斌给了他一天的时间,他却出去还没两个时辰就折返了回来。
“大人,如您所料,前方果然有埋伏!”
林斌脸色如常,“他们是不是开始拔营前进?”,按照他自己想的,既然汉军想要包饺子,兵力必然不下于两万,而现在后方也一定有汉军在进行合围,这也才选择原地布防。
“大人神算!敌军斥候见大人率军回退,火速回去禀报,只听鹿角声不绝!大人……”林鹰脸色有点难看,“卑下看见军营之内有车士!”
车士即车兵,车兵因受地形、天候影响较大,运用也欠灵活,因而到汉代,车兵逐渐被淘汰,车辆仅用于运输粮秣和伤病员。不过在西汉初,车兵在作战中也曾发挥过一定作用。而现在林鹰发现了车士,那汉军之中必然有战车,在地势平坦的草原战车的战力还是显得相当恐怖,所以脸色才有些难看。
“报!!!”一骑士人未至声先到,“禀报大人!四周二十里内皆发现敌踪!”
林斌暗道声“来了!”心脏一颤,喝:“再探!”
从高处眺望,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道黑线,隐隐约约间似乎可以听见那熟悉的汉军战鼓声……
沉重的呼吸声充斥着耳膜,已经无须派斥候再探,站在高处向四周看去,地平线上的移动着一条黑线,不用猜,也不用想,那就是设局等待的汉军。
“好……,好多人!”
林斌闻言回头,萧夫子也拿着一柄战剑骑跨在战马之上,林斌大概知道现在的儒生并不是后世那些只会掉书袋的书呆子,这时候的儒生为了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除了饱读诗书之外还必须学骑艺懂弓马,所以对萧夫子一身戎装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
“你来做什么?”
萧夫子坦然道:“事至如此,不战又奈何?”
答非所问,但这恰恰就是萧夫子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方法,意思是说‘现在都这样了,以其逃避时被杀,我不如也来拼一拼’。
林斌不再理会萧夫子,谨慎地观察己方的阵型。
他们布的是一个非常中庸的防御阵型,正面战场的半坡之上散落车架,用以阻碍敌军突进的速度,主要用来阻碍战车突击。车架后方立步阵,那些不善骑战的士卒都被安排到了那里。
步阵以纯粹的汉军编制成十人阵,一伍人持弓,由于没有弩机只能用牛筋弓代替;一伍中又有三人持戈两人单纯持大盾。以一队五十人为一小型阵;以一屯两百五十人为一中型阵;四屯为一典型的阻击大战阵。
在步阵后方的左右两边各有两屯五百骑没有穿戴甲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骑兵,这一千骑兵由甲贺统一节制,也是新征召认为可以骑战的唯一一支千骑队,这时他们正在甲贺的呼喝下列队。
林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只有五百步卒保卫的妇孺,他们离战场不过五百步距离,但那却是唯一可以藏身的盆地。一堆女人之中那独一无二的车銮十分引人瞩目,车銮的辕门紧闭,韩说和十个名义上是保护暗中是监视的亲信牢牢围住车銮。他将目光移开,但见燕子和秋菊、春香静静地坐在草地之上,统领五百步卒的仲昊可能是因为燕子是自己女人的身份,所以加强了保护的力度。
“唔……,还有多久他们会到达这里?”
萧夫子知道林斌是在问他,答:“一半个时辰之内可到,大人可是畏惧了?”
确实!平原视野本来就广,虽然能看见敌方,但是距离尚远,再则是临阵状态,军队的行军速度一般都有各自的节奏,为了阵型不乱,虽然双方都看见了对方,但并不是说看见了就等于马上就要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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