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和笙箫默立刻便把目光移过去,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然后,他们发现绛珠确实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之前,绛珠上有明亮的紫色宝光环绕,现在那股光亮已经暗了下来,珠身上是淡淡的莹润光华,内敛了许多。而且,绛珠似乎还变大了一些。
两人也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而且澄练一直都很平静,从她的神情上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乍一看见绛珠,轻水顿时瑟缩一下,脸色更加苍白,嗫嚅半天却说不出什么。
澄练收回手,似是冷笑了一声,又道:“看来,你是想要她原谅你,那我就没办法替她决定了。况且,我也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原谅之处。你权衡利弊得失,然后作出决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再承担后果。这些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又何至于来求什么原谅呢?”
轻水猛地抬头,分辩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犯下大错。可是澄练姑娘,当日的情形你没亲眼见到,糖宝死了,千骨很伤心,霓漫天也确实该死,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千骨却不依不饶地非要十一师兄亲手去杀了霓漫天,这就未免……。
我也是一时伤心气愤,我脑子糊涂了,才会……那样做。可我一直把千骨当作最好的朋友,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说是这么说,可她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丝对花千骨的不赞同。
笙箫默嘴角抽了抽:原来直到现在,轻水还不知道那日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就在她眼前。
白子画脸色阴沉,他想到了那天澄练提到那件事时的情形。就连师弟都知道小骨本性善良,根本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而轻水这个好朋友,却直到今天,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澄练轻笑了下,笑声中却无丝毫高兴之意:“你没糊涂,你的脑子一直清醒得很。
你爱了孟玄朗那么久,他心里却始终放着别的女子。可你知道,你没有任何资格抱怨,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可你不说,并不代表你不怨恨、不委屈,你只是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藏在心里……”
“我没有。”轻水急切道,“我一开始就知道孟大哥喜欢的人不是我,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我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我从来没怨过他!”
“你当然不会怨恨他。”澄练依旧在微笑,“你确实是个痴情的女子。纵使情郎辜负了你,你却依旧舍不得怨他。但别人呢,恐怕就不像孟玄朗这样好运气了吧。”
“我,我没……”轻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澄练的声音很轻柔:“或许开始的时候你还能保持公允,不去迁怒。但当你一次次失望、一次次伤心的时候,你难道没想过吗——如果没有某个人,也许他早就接受你了。甚至,如果没有某个人,也许他一开始爱上的,就是你。”
轻水瞳孔猛地收紧,大声道:“没有,我没这么想过,我没有!”
她那么激动,让孟玄朗极为惊讶,忍不住伸手去碰她。
轻水看着孟玄朗,慢慢平静下来,叫了一声“孟大哥”,声音凄婉:“孟大哥,你相信我,我没有怨恨过千骨。她说的不对,我没有恨千骨。我……我是曾经想过,如果没有千骨,或许你不会那么难接受我。但那只是我情绪很坏的时候,心里偶然滑过的念头,我后来再也没那么想过了。我知道千骨是对我很好的,她知道我的心思后,还帮过我、安慰我,她也一直都很希望我能达成心愿。”
孟玄朗忙道:“我相信,我相信你,轻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看向澄练:“澄练姑娘,请你不要这么说轻水。她是做错了事,可是她和千骨也是好朋友,她们之间的友情并不是假的。你不了解内情,说这样的话,轻水会很伤心的。”
他语气诚挚、眼神纯净,明明已是年过三旬的男人了,却还保持着一份少年人的率真。
澄练并不讨厌这样的人,看着他,表情也柔和了些。只是她的言辞,却依然如刀剑般锋利:“好朋友?不错,确实是好朋友。可有的朋友,是经不起考验的。”
她看着轻水,轻水在她的眼光下瑟瑟发抖,几乎想夺门而出。
“你当日一知道糖宝要去救她,就去告诉了霓漫天。是这样吧?”澄练的声音轻柔依旧,可听在轻水耳中,却如同恶魔的呢喃。
她倒退一步,突然真的想就这样逃走。可她不敢,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怕到心胆俱裂,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澄练仍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你想阻止糖宝,有很多人可以找。你可以找儒尊,他心善正直,处事温和亦不失原则,定能妥当处理这事。你还可以找白子画,他是囚禁她的人,决不可能任由别人救她出来。你甚至可以找世尊,他是整个长留最忌惮她的人。
这三个人不但修为深厚,地位亦是极尊崇。不论他们谁出面,都能轻轻松松压制糖宝,让事情平稳结束,就根本不会造成后来那样的结局。
可你却偏偏找了霓漫天。
你看,所以我才说你一直很清醒,从来没糊涂过。霓漫天和三尊比起来,什么都不如,但她却是天底下最恨她的人。如果说,有什么人宁愿豁出命去,也不让她好过,那定非霓漫天莫属。
儒尊可能犹豫,白子画可能心软,就连世尊也可能有什么你想不到的问题。所以紧急关头,你谁都不相信,只信霓漫天。你知道,霓漫天是绝对不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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