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怪清曜的眼神太过幽怨,让白弼产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抛下他跟别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出去都是一种罪恶一样。不过好在白弼停止了想法,把装着鱼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瞥了他一眼,“刚认识的一个老乡。”
“老乡?”清曜的眼里满是怀疑。
“你小的时候有次和我吵架,大雨天跑出门,是他送的伞。”白弼道,“之前……替你止血的也是他。”
“对不起。”清曜低下了头,“当时是我不好。”
白弼拿着袋子的手一顿,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旧事重提,唤起清曜不好的回忆。那个雨夜的吵架一直是清曜心中的痛,清曜曾经跟他说过,那一夜给他的记忆比那一次和白霞的事情还要深刻,当白弼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说,“因为那一夜受伤的是你啊。”
小时候的清曜与现在变化太多,即使现在的他们已经步入正轨,但是曾经那些走过的坎坷与留下的阴影无论在谁的印象里都无法磨灭,于是他们选择性地只记住美好的回忆而忘却了这些事情。但是今天由于突然回想到那些事情,就不由自地脱口而出了。
想到这里,白弼又厚重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现在不是还在这儿嘛,那次也是因为意外……你赶紧放下吧。”
清曜委委屈屈地不说话了。
深知清曜又要开始自责,白弼把手里的公文包塞给他催促道,“我要去做饭了,你帮我把公文包整理一下。”
得到指令的清曜立刻抬起头,一扫刚才的阴郁,笑着地抱着他的公文包坐到了沙发上,“好,放心吧。你先去休息休息再做饭。”
白弼松了口气,看来清曜底子里还有受虐倾向?只有让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他才能暂时放下心结。白弼把鱼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了厨房的盘子里,忽地听到了身后清曜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弼,你……”
“恩?”
“你是不是……又去卖图纸了?”
白弼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瞅了瞅清曜。见正在整理公文包的他手里拿着被揉得皱皱而残缺的图纸,眉头皱成了“川”字,担忧而隐忍地咬着嘴唇看着他。
白弼一惊,他怎么忘了公文包里还有这份图纸的事了,于是在清曜误会之前白弼连忙摆手道,“没有。”
“你说实话……”清曜轻轻放下图纸,“我们最近……是不是缺钱?”
白弼的手摆得更厉害了。他的存款还有一部分,靠着自己的兼职与打工以及父母的汇款,勉强也能达到温饱水平。加上清曜因为第一的缘故,每学期都能拿到至少上千的高额奖学金,以此来补贴家用,所以没有缺钱到需要卖图纸的地步——只是看着白弼面容的疲倦和手上确凿的“证据”,清曜想不相信都难。
“对不起,”清曜轻声道,“如果不是我来到这种学校……”
“我说了真没有!!”白弼菜刀一放,发出“咚”的声音,吓得清曜猛然抬起头。白弼哭笑不得道,“我只是拿着这张图纸……”他刚想说被三姆儿抢夺,又怕清曜担心,只得改口道,“在公交车上太拥挤了,被别人踩到了地上。”
清曜挑眉,“你以为我会信。”
白弼威胁道,“你给我信。”
清曜放下图纸,又扫了好几眼,最后认命般地叹气道,“我信了。”
白弼不确定地拿着菜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真信了?”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不是早就懂得我这份心了?”
白弼想了想,的确,这三年来,清曜早就从那个对他翻白眼不屑的小孩儿变成了唯命是从的少年了……虽然“唯命是从”觉得很奇怪,但是清曜真的不是当年的他吗?那个对清曜什么都了解的痴汉白弼吗?只是如今角色对调而已……
难道跟痴汉在久了,也会变成痴汉吗?白弼努力甩了甩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过头继续做菜了。
把新鲜的鱼切好鱼片,放到锅里慢慢煲的时间,白弼坐到了清曜旁,看他看着对于自己来说艰深晦涩的书本,想到了他所说的去b市的出游,便问道,“你上次说出游,是下周的什么时候?”
“下周六。”清曜盖上了书本,“我决定去了。”
“哦……要交多少钱啊?”
“学生会长不需要交钱。”清曜道,“学校会出。”
“那挺好的啊”白弼兴致勃勃,清曜出游是第一次,想到第一次为清曜准备好行李,准备好便当,他就觉得一阵兴奋,“那我帮你整理一下,那几天我正好休假,就在家里……”
白弼还没有说完,清曜就打断他的话,“你得陪我去。”
白弼愣在原地,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问过班导了,可以带家属。而且作为学生会长,没有这点特权怎么了得?”清曜笑得像只狐狸,“所以我可以免费、完完全全自由地,带你跟我一起去出游。”
白弼哑然,“……即使这样,你带我一个比你们大那么多的人……”
“你看起来,就跟我同学似得,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的人,一点都不比我们大。”清曜靠近他,像以前一样枕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腰撒娇道,“你就跟我去嘛,你知道我不喜欢跟他们凑在一起,如果你不陪我,我要忍受两天的孤独……我会觉得很难过,难过得我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清曜越说越委屈,到了最后甚至要隐隐约约有点哭腔在里头。虽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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