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他甩开我的手,与此同时,酒瓶失了支撑,在空中完美地回旋,不偏不倚地砸到一个路人的身上,酒泼了他一身。
“对不起啊……”我抬起头,就吓了一跳,道歉的声音也被恐惧感压下去。是刚才那个变态男!
变态男也看到了我,跟发现宝似的,对央澈南大吼:“你知道我这衣服什么牌吗?!不长眼啊你?!哎?你是另一个唱歌的?算了,把这个小美人给我玩玩,我既往不咎。”
央澈南先是盯着他,然后阴着脸说:“xx的给老子滚。”
变态男玩味地看着我,“来这里不都是卖的?不然混‘暗红’干什么?”
“靠你别怪我不客气!”央澈南抡起酒瓶。
“央澈南!——”我跳起来,去抓住他的手。
还好,虽然我没抓住央澈南,但那变态男在央澈南把酒瓶砸向他之前,就落荒而逃。
我有一丝心寒,又有许多的恶心感,还有些许委屈。我竟然被误认为是那种给别人玩的……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对不起,对不起……”央澈南似乎酒醒了一半,看着我,有些束手无策,“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来这里的,你太单纯了,我怎么能忍心让你沾上这种歪风邪气?”
“走吧,马上宵禁了。”我慢慢起身,看了看桌上的酒瓶,收起我被侮辱的尊严,调出对他的关心,“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一个女人哭,这不值得,央澈南。”
☆、第四章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央澈南卖醉,再没有听见他喊那女孩的名字。
东北的秋天来得快,校道上的树叶已经开始纷飞落下。那些叶子在空中一圈一圈地打转,最终落到地上,溅起一片灰尘。叶子翩翩起舞,是美的;而灰尘是肮脏丑陋的。恰巧,人们只看得见叶子,却看不见灰尘。可落叶归根,叶子和灰尘,终是一体。
“周浔北!”刚从外面回到宿舍的小猪手中拿着几张票。
我好笑地回应他:“干吗突然那么热情啊?猪饲料中毒啦?”
“去死,你才中毒!央澈南,你好好□□□□,这小家伙越来越不乖了!”
央澈南躺在床上,幽幽地说:“再怎么□□,面对一头猪也说不出什么溢美之词。”
“靠!妇唱夫随!”小猪的眼睛又在鼻梁上震动了一下,“既然这样,周浔北,李教授的讲座你就不用去听了。”
我眼前一亮,李教授可是h大的名师啊!于是我跑到小猪面前摆出一副能把自己恶心死的撒娇状,“好小猪,我知道你最好了……”
“靠,你离我远点!”小猪一脸嫌弃地看着“撒娇”的我,“猪呢,不识美色,只管吃喝。”
我耷拉下肩膀,一脸黑线,“行吧,请你一个星期鸡腿。”
小猪满意地笑笑,“那好吧,我就勉强把票给你了。”
我悲喜交加地抢过门票。我的生活费啊!一个星期的鸡腿啊!!突然,我想起什么似的,“哎,死猪,你有几张票?”
“两张啊。”
我眼前一亮,折回去,“买一送一喽。”然后自作主张地将他手上的另一张票给抢到手。
舍长江岩正好从门口进来,问我:“抢两张票干什么,拿去卖?”
没等我说话,小猪就答道:“当然是给央澈南了,用膝盖都想得出来。靠,周浔北你一个星期鸡腿就想敲诈我两张票!”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y啊?”
“来来来,”央澈南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看小老虎给我带什么来了。”
“你俩感情真好。”舍长江岩脸上带着浅笑。
央澈南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对我说:“这个讲座,是今晚七点。”
我一看,果然如此。讲座时间和“暗红”的工作冲突了。
央澈南好笑地看着一脸纠结的我,拉我坐下,说:“没事儿,我跟颜悦说今晚不去了。”
“那怎么行。”我站起来,“这不是扰乱了工作秩序吗?”
“有什么关系,你也看到了,那里不讲秩序的。”
“咳咳……”我一想起变态男,就犯恶心。
“李教授的讲座你都念了一个星期了,终于有机会去听,怎么能随便放弃。”他说得霸道,可我却听很舒服。有人为我安排、有人为我着想,我喜欢这样。我很没主见,要不是当初妈妈指定了要来h大,报志愿的时候我会纠结到死。
“话说你们每天晚上到底去的哪儿?周浔北居然想要为此放弃李教授讲座。你们说什么‘工作秩序’,去打工?”舍长江岩好像对此很关心。
大个子插话道:“去打工都不叫上我,不够哥们啊!我没别的,就是力气大,肯定赚双倍工资啊!”
央澈南示意我穿鞋出门,然后回答:“没有,去朋友家玩罢了。”现在我总算是知道央澈南不跟他们说“暗红”的原因了。
九月末,在杭州还应该是穿着短袖开着空调吧,可在哈尔滨已经穿上长袖了。虽说还是要到十一月才真正开始冷起来,可我这个南方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这薄薄的秋凉。
李教授的讲座果然十分精彩,我听得入神,也做了很多笔记。学工科虽然比较枯燥,但这是爸爸想考的大学,我应该专心。
然而,讲座结束后,我转过头,看到了浅睡着的央澈南。我终于能仔细地欣赏他俊朗的脸庞。他的耳钉不知是什么时候取下来的,那闪耀得让我不可接近的光芒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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