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殷末从口袋里掏出许久没用的手机开了机,未接来电和短信有好几十个,粗粗一翻,除了周喻义的、公司的、另外就是周喻义母亲和大嫂的,周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就算再忙事情再多,周喻义和他大哥大嫂隔几天就得回家看看父母,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逢年过节就更不用多说,家里人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殷末在周喻义家人眼里,就是自家人,和周喻义一个待遇的。周喻义和殷末都是男人,生活琐事肯定没女人细心,周母和大嫂两人隔三差五的就会发信息过去,提醒他们加衣或是请家政过来打扫收拾,再就是家里做了菜,炖了汤,都会送一份过去。
这两个礼拜都没回信息,周母打了电话过来问,又逢殷末关机。殷末心想周喻义那边大概不好交代,今天说出这话,就算不是因为周母真打了电话过来,也有个三两分是为了应付父母。算算日子大概也有半个多月没回去吃饭了,周母肯定会打电话来问的。
也该好好想想了。
周喻义是个混蛋,但是殷末却不想伤害周喻义的家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家”的家庭里,父亲fēng_liú成性,待在各路情人那里的时间比和孩子相处的时间还多,他母亲则是今天米兰明天纽约,留他一个人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一起,从小吃了不少苦。结了婚后,他才第一次感觉到家是什么概念,虽然这个字对他而言,依旧遥远。
殷末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孔语问:“你干什么去啊。”
殷末拿着手机摆摆手,示意他别问。
他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等自己从酒精中清醒了些,才给周喻义拨了个电话。
“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周喻义的声音不愠不怒。
“我们已经离婚了,别一副我们很熟的口气。”
周喻义那边的声音骤然变沉,显然是被殷末撩起了怒气:“你以为离婚就能躲开我?你真以为我抓不到你?”
殷末把电话移开了,掏了掏耳朵,等周喻义咆哮完了,才又放到耳边:“上也让你上了,窒息游戏也陪你玩了,你还想做什么?你说,我听着。”
他这一问,倒是把周喻义问倒了,这两个礼拜以来,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唯有一个念头是清明的,那就是把殷末锁在自己身边,不准让他再去勾搭别的男人女人,让他乖乖服从自己,离不开自己。
这个念头随着殷末的失踪到达了高峰,一想到殷末或许又在外面勾三搭四,他几乎就要发狂。
“你问我还想做什么?”周喻义冷笑,“你知道那晚你惹出了多大的事吗?”
“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你觉得钱能弥补?”
“所以咯……”殷末扯开衣领,他锁骨那里,一个礼拜前留下的齿痕刚结了痂,“对于我来说,解决事情的途径就是两种,一种是钱私了,一种是上法庭。你们那种霸道总裁逼良肉偿的手段,对不起啊亲,我不约。”
“殷末!”
殷末懒得听周喻义咆哮,直接挂了电话,把衣领扯上。他又洗了遍手,想到电话那头周喻义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由心情大好。
洗完了脸,他给周喻义发了条信息:“是时候去看你父母了,明天下午五点,孔语公寓楼下接我。”
第二天的时候,孔语提着殷末给周喻义父母买的东西,送他下楼。
入了秋,天气迅速冷了下来,殷末今天穿了件厚连帽开衫,里面搭了一件格子衬衫,又开始走清纯小嫩草路线。
孔语说:“少妇你这是上赶着去招惹你前夫么,你不知道他最好这口么。”
殷末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是去招他的,让他看得到吃不着,气死他。”
“……”
清纯小嫩草在没招惹到他前夫前,果然先收获一群白富美的微信号。
孔语这栋公寓附近是大学城,很多家境优越的学生在这里租房子住,殷末也就下了个楼,一路上收到无数学生惊艳的目光,有几波胆子大的女孩,直接走过来要微信号。
殷末大大方方的给了,还夸某位美女唇膏颜色漂亮,某位美女很会穿搭,孔语提着两手重物,简直要看不下去了,踹了殷末一脚:“你他妈的节操呢!你那个微信,不是全都是你勾搭的男人吗?”
殷末身子一闪,躲过了孔语一脚,然后低下头,对着手机发了条语音信息:“妈我给你弄到几个白富美的微信,你什么时候帮我个忙呗。”
妈?
殷末发完了语音,孔语凑过去一看,竟然看到殷末的通讯录里,一溜长发大眼美女。殷末一边对着名字,还一边截图。
“……你这在干嘛?”孔语惊呆了,这货是电击疗法治好了同性恋,转头去祸害妹子了吗?
殷末给吕缕发完了信息,把手机扔口袋里,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我妈最近迷上做代购,让我帮她拉几个客户。真是烦死了,几个富太太闲得无聊,还拼业绩,她们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总比天天打麻将好。”孔语如此安慰殷末,他知道殷末有个不靠谱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是。”殷末把手插进口袋里,“走吧。”
两人出了小区,周喻义的保时捷停在了路边,他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人靠在车门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抬起,大概是在看表。
隔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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