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碎心头血时游炘念感觉到手指有些颤抖,竟还有些犹豫。
当卢漫的心头血终于被捏碎,血雾升起,竟没有一丝血腥臭,甚至隐约嗅到了甜味……
游炘念紧张地盯着血雾,待血雾布成了血幕,混沌的血气依旧弥漫着,没有图像出现。
没有任何图像。
傅渊颐揉了揉腰,临邛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依旧不太开心:“你怎么不跟去看看你的小美人?不怕她看见真相一时想不开再死一次么?”
傅渊颐笑笑:“那是她的隐私,我不便参与。”
“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傅渊颐和临邛抬头一看,见游炘念不知所措的愁容出现在二楼。
“没有……什么也没有。”游炘念慌张道。
傅渊颐:“没有什么。”
“卢漫的心头血啊!什么记忆都没有!”
傅渊颐:“……”
临邛道:“看,你不便参与,她主动邀请你参与啦。”
傅渊颐和游炘念一同进屋,血幕依旧呈现出一片猩红,看不出任何画面。
“傅小姐能看见吧,这血幕。”游炘念问。
“嗯,魂元玉是冥府的东西。”傅渊颐伸手往血幕里拨了拨,血幕被拨散后再次聚合,依旧平静。
“没采集到。”傅渊颐说,“没出现记忆说明你采集她心头血的时候,她情绪并没有到达巅峰。难怪心头血这么小。”
游炘念像被一桶冷水淋了个通透。
就算冒险暗示卢漫,“游炘念回来了”,借尸还魂重新出现,卢漫的情绪也并没有到达巅峰,她并没有很在意……
游炘念心情跌落谷底,最好的机会、最残酷的准备、最大的希望……这一切都被打破,都没有意义。她没得到任何答案,却间接知道了她在卢漫心里的份量。
白忙一场,她失败了。
游炘念眼前一黑,晃悠了一下,背靠着墙沉下去,脸色如纸。
傅渊颐见她这等模样,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一波三折努力了这么久,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傅渊颐宽慰道:“这很正常,哪有什么百发百中的事儿。好好想办法再取一次吧。”
游炘念没说话,紧张过后无限的失落所产生的疲惫感让她昏沉。
卢漫的心思是不是永远猜不中?
“嘿。”傅渊颐拍拍她脸,“你还有17个月的时间,就算采不到卢漫的,还有其他线索可以努力。我可不觉得你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游炘念抬头看她:“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傅渊颐蹲下,和她平视:“有办法。”
傅渊颐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宁静,而她的话更是自信。
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仿佛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我……还能怎么做。”
“回到m酒店。”傅渊颐说,“目击者也不止卢漫一个,嫌疑人也还有其他。你不该在这时候放弃。如果你放弃了,没人替你们游家死去的亡魂说话。”
游炘念定了定神。
她还在这儿,而她枉死的爸妈却含冤永远沉睡了。
如果她也放弃,游家惨案就真的没人会在意,她们的怨恨无处申诉。
没错,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卢漫这条路走不通就换另一条。
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游炘念强打精神,即便心里依旧有着说不清的失落。
这一夜的梦中依旧复杂,乱七八糟的人物从天而降,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游炘念像置身一张巨网之中,看不透这一丝一缕的关系。
游任雪和游然冬站在巨网之上,后背一对黑色的羽翼,十指尖尖,指甲乌黑。
游然冬鄙夷道:“真是笨啊,走了这么多弯路还没看出来吗?刘可怎么会杀你?她有那能力?卢漫又怎么舍得动你呢?说到底,咱们才是利益之上最大的敌人。”
游任雪哈哈大笑:“你死的时候,样子可真难看啊……”
游炘念大怒,四周乱摸,想要到她的剑,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俩混蛋。
摸索半天也没能找到剑,而游任雪顺着网丝爬过来,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叫她的名字:“醒醒,游小姐。”
游炘念来不及觉得古怪,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拳头打中事物的疼痛感带她从梦中惊醒,游炘念昏昏沉沉之间发现她打中的不是她妹妹,而是叫她起床的傅渊颐。
傅渊颐一介文弱书生还不能视物,怎么逃得过这突如其来的重拳?捂着眼睛低头不语——估计是痛大发了。
“抱、抱歉……”游炘念手都打红了,傅渊颐能不痛吗?一串眼泪都往下落了。
“不好意思傅小姐,我做梦呢,我真不是故意的……让我看看严重吗?”游炘念手足无措,傅渊颐依旧捂着眼睛摆摆手:“没事儿,反正我出门戴墨镜,没人能发现家暴现场。”
游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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