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伤啦。”孔雀喝着阿惠给他熬的肉粥,觉得自己这么下去肥了可怎么好,“妖族与人不同,回气更快,已经好了,你看。”
他掀开衣服,露出肚皮,上边光洁如新,没有一点痕迹。
姬惠微微歪头,然后伸手摸了一把,确实已经愈合,但也太过迅速了吧?
他又摸了一把。
“痒~”孔雀的肚皮微微一缩,然后看到阿惠的脸微微红了那么一点点。
“咦,阿惠我们洞房时你都不脸红,为什么摸摸我的肚子脸就红了呢?”孔雀一下就激动起来。
于是姬惠收回手:“吃饭!”
“不嘛,我要看阿惠你害羞的样子……”孔雀骄傲地翘起尾巴。
然后被冷下脸的阿惠按进碗里。
于是孔雀飞快地把那灌粥喝光了:“最近我看了水情,上游水退下不少,今年应该不难闯过。”
“这倒是喜讯一件。”姬惠点头,却有点心不在焉,“那些幼儿,应会过得好些。”
食物不足时,新生的婴儿就会被掐死,或者说,在这药物都是贵族才能使用的年岁,这就是平民和奴隶们的“土法”打胎。
“你在想你妹妹的事情?”孔雀轻轻笑了起来,“他们最近是闹了一点,不过那是嫉妒,因为你对我越来越亲了。”
姬惠没有回答。
“别不开心。”孔雀坐到他身边蹭蹭他,“幼崽总是可以任性一点的,但到了成年,就得被自生自灭了……我说的是妖类,阿惠你如果不想照顾她一世,肯定要学会放手的。”
“涂钦。”姬惠突然换他名字。
“在。”孔雀立刻应他。
“秋祭一过,”姬惠沉默了一下,认真道,“我们就走。”
“走……离开南荒?”孔雀问。
“不错。”
“你当真,要舍弃大位之争?”
“阿桓阿幽其术虽尚青涩,但皆已成为祭祀之选,安全无毋,我愿意放下大争之位,与你离去,”姬惠紧盯于他,“你,可愿?”
“我是妖哦。”
“你自出生,未行恶事,是人是妖,又有何区别。”姬惠冷冷道,“都以洞房,却仍在意这等小事,未免晚矣。”
“哎,阿惠你不要用这么冷漠的表情说出这么挑逗的话好不好。” 涂钦本能的就向他怀里扑。
“你只说,是愿或不愿。”姬惠任他在颈上乱啃,但知他脾气,自然不和他扯。
“但是为了我,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孔雀盘着他的脖子,问。
“如今我与大兄,五兄,三方势力持平,若我选一方,可保一方平安上位,若三人混战,则必然冲撞,损我南荒根基。”姬惠顿了顿,才道,“而且,王位岂是儿戏,若我上位,必尽其责。生而为王,又如何能与妖族牵连。”
“可我怕你后悔啊。”孔雀蹭蹭他的脖子。
“我挣大位,先因心中所想甚大,更为护幼弟安危,但如今,我即倾心于你,便绝不叫你为难。”姬惠平静道,“南荒向来视妖如肉中之刺,留在此地,你早晚会有危险。所以,秋祭之后,与我离开,可愿?”
“愿啊,当然愿,不愿的是傻瓜。”
姬惠唇角微扬,随即又收敛下去:“既然说好,就速去把碗洗净,我先去追查昨日那人,你一切小心。”
“阿惠,放心吧。”孔雀用力点头,然后追问道,“昨天那人,你不是已经直接用咒术咒杀他了吗?”
“咒术对付凡人,自是手到擒来,但对天阙之人,只是吃上一些苦头。但我已经有了头绪,再过不久,必然可以擒下他来,为你出气。”
“那你快去,家里有我。”
姬惠多看了他几眼,这才离开。
孔雀抱着碗罐看着他离去,也微笑了一下。
阿惠……
他又到溪边洗碗,只是这次,却怔愣许久。
直到一尾小鱼越出溪面,又变成一只麻雀,他才回过神来。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大孔雀,你要我们查的事情,已经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说吧。”孔雀对大鹏鸟的速度很是满意,直接用鸟语问。
“姬惠的母族,是中州夏国迁移来的。”
“这我知道。”
“但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哦,你一定想不到。”
“她是当年夏帝中康之妹,南薇。”麻雀说,“当年夏帝太康荒淫无道,东夷部族投其所好,把持夏国朝政,后来,东夷之主杀太康,立太康之弟中康为帝。并且大肆杀戮不服东夷干政的夏国王族,南薇便是其中之一。她一直被东夷追杀,不得已之下,隐姓埋名,带手下来到南荒。”
“所以,阿惠的母亲根本不是什么南荒平民,而是大夏王族。”孔雀神色中闪过了然,“难怪山君不愿意让阿惠继位,想来是担心阿惠知道事情,让南荒也卷入中州战乱里。”
“要把这消息放出去吗?”那只小雀问,“只要消息一出,他那两位兄长一个不会干休,毕竟姬惠出生本是硬伤,加上他又是祭祀一脉,本身又是最年轻的天阙强者,他们都不会无视如此威胁。”
“不必。”孔雀直接道。
“大孔雀,你心疼了?”麻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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