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巍哼了声,再瞄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走?”
“是。”贺宇耘随口应了声,跟着他起身。
明明是不高兴他和凌飞扬太熟,又不肯直说,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到头还是死 鸭子嘴硬。果然很要面子,不知道他们两个比起来,谁会比较要 面子?
* * *
流线型的红色跑车,四平八稳地开到他的公寓。
“你先把车开进车房,上楼等我。”郑巍急速地交代着,他平板的声音没有任何异常,而他微眯的俊眸,却流过一道寒光。似乎有事要发生,当然不是针对他。
贺宇耘接过车钥匙,看着他下车走向一个人影。嗤笑一声,启动引擎,将跑车慢慢驶进车房。
从车房出来,看见郑巍仍和那个人站在公寓门前谈话。他若无其事的走近他们,正想开口叫郑巍的时候,那个人激动的声音进他的耳中。
“你今早汇进我户口的钱算什么意思?遣散费?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我是吗?他下意识地问自己。
贺宇耘怔了怔,他白痴什么,又不是对他说。
他停住动的脚步,站在原地。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既听到他们的对话,而又不被发觉。
轻轻地皱起眉头。又是桃色纠纷?为什么他总是遇上这等“好事”。
不过这次的对象有点不同。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再来一次,会不会是人妖呢?他冷冷地勾起讥笑。
“你可以这么想,因为我们已经结束了。”郑巍话语中透着冷漠。
“结束?”男子大笑,笑声中有着悲凉。“我付出可这么多感情,你竟然就这样一脚踢开我?”
“我一向要的只是性关系,没说要感情。你想太多了。”他的嗓音轻柔,好听得不得了,但却毫无温度。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你不会不知道的。”男子沙哑地叫道。
咳!站在一旁的贺宇耘差点因为这句话呛出声。三流的肥皂剧也没这么烂的对白。
“一直都爱你”,光这句话就够他把刚吃过的东西呕吐 出来。拜托,怎么每个想留住郑巍的人,都是以爱的名义。难道除了爱,没有更有力的理由,可以撼动他吗?郑巍这个人恐怕最不缺的就是爱,因为爱他的人太多了,多到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我没要你爱我。”他的语气仍是相当冷淡。
“我可以不要你的钱,我只要跟着你就行了。”
贺宇耘闻言至此,不只脸部抽搐,连胃部都开始抽搐。
实在荒谬到令他哭笑不得。女人是这样苦苦哀求他,只为留在他身边。现在连男人也是这样。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为他伤心?他的魅力真的厉害如此? 不解,不解。
而他,只知道自己是决不会重蹈他们的复辙。
“除了钱,我没什么能给你。”
“为什么?你以前即使怎么玩,但都不会离开我,这次 为什么要我走?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男子激动的声音混着哽咽。
郑巍顿了一段时间,显然男子的“哭诉”有点打动他。
“因为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确实有点震撼。
不只对那名男子,连贺宇耘也有些吃惊。虽然在公司是有传闻,郑巍有个未婚妻。传闻归传闻,因为从没有证实过,所以大家都是说着好玩。想不到原来是真的。恐怕这个消息一传出,公司里的芳心肯定碎满一地。
“结婚?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残忍?”男子终于哭出声 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干的。
没有哭。为什么那名男子会哭,而且还欲罢不能的样子。难道 就是因为郑巍要结婚?他真的这么爱他?那他自己呢? 怎么会没什么感觉?他真的冷淡至此?
“好了,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维持太久。”郑巍柔声安慰,轻拍那男子的背。
贺宇耘的心脏不知怎的突然紧缩,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呛得他无法呼吸。
他靠在粗糙的墙上,困难的 在衣袋里掏出药物,和着唾液把药吞下。平顺了一下呼吸,刺痛的感觉才慢慢的褪去。心脏那种突如其来的抽痛,闪的很快,根本捉不住究竟是什么原因刺了他。
当他回过神,发现他们两人不知在何时拥吻在—起。而且感觉有点难舍难离。
他淡淡的笑了。带点清冷,和惯有的讥讽。都不知道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他们。他这个此时等待人“应召”的情夫,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木然地垂下头,心脏还不时传来不太规则的微痛。
他应该继续留在原地,等他们亲热完。还是现在就挥挥手,一走了之。
算了,如果真的走。依郑巍唯我独尊的性格,一定以为他在乎他。
走,又不是八点档的泡沫剧。没必要再做些幼稚的行为,来增加他膨胀的优越感。
良久。
久到他也没发现那名男子何时离去。
“宇耘,宇耘。”背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
“听到了。”他呆了下,随即平静地回应他。
“在想什么?你好像愣了好长一段时间。”郑巍走近他身边,环住他的肩头,“是想我?”他好听的声音混着低沉的笑意。
闻言,贺宇耘本来微皱的双眉,蹙得更紧。“我想你,你会很高兴吗?”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碰着你,我就会发现自己的自信不断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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