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
撅着个圆屁股试图下床的小孩被逮个正着,一脸委屈,蠕动两下,缩回到床上,脑袋耷到窗户边,看见茅小飞在喂鸡。一丝晶亮的光从傅冬眼底掠过,他两手托腮,津津有味地趴到窗上,只露出半张脸,圆鼓鼓的眼睛躲在那里偷看他的新爹。
捏开一只鸡的嘴,舌尖发白,口腔里有黄色黏液,而且这七只从很多天以前就开始没精神。
茅小飞抓起另外一只,也捏开看了看,本该胆怯怕人的鸡们,连挣也没挣一下,由着茅小飞抓起来摆弄。
茅小飞心事重重地从鸡舍里捡了才下的六只新鲜鸡蛋,拉开放鸡蛋的一个盒子,现在茅小飞给每只鸡都搭建了一个窝,还在它们鸡爪上写了带编号的纸条,把活蹦乱跳的鸡所生下的蛋放在一个盒子里,另一个木条拼接的盒子放不健康的鸡生的蛋,从蛋的外观看,没有任何差别。
想不通茅小飞决定先不想,打算去伙房问问有没有伙头兵以前养过鸡,从前茅小飞在别的地方也养过鸡,但从没养过山鸡,而且也没有鸡生病的现象。要放在上南城里,养的鸡害病,以后再也不要想去任何一间酒楼或是大户家里给人养鸡。
回到屋里茅小飞就看见傅冬别扭极了地把被子按在身前,小脸通红,头顶冒汗,还不住咬嘴皮。
“你怎么了?”
傅冬几乎快哭了:“尿急!”
顾着傅冬光着身子,茅小飞叫他在床上待着,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不吵不闹,憋急了还跟床上死憋。茅小飞哭笑不得,伸手抱起他的小身子,从床底摸出个尿盆,亲手给傅冬把尿。
完事傅冬红得一脸如同猴子屁股,脑袋扎在被子里不出来,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茅小飞拿铺盖给他一卷,就出门去伙头兵的地盘。
一路走过去,不少正在洗菜择菜的小兵抬头对茅小飞行注目礼。现在军营里没有人不知道有个茅小飞,庆细人的将军被敌军掳走,当天军队里其他军官都慌了,毕竟穆参商是穆家子弟,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回去问责可没法闹着玩。何况蛮族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因此穆参商回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时间穆参商身上的光环又多了一个——单枪匹马深入敌腹。升官发财虽然没有下面小兵什么事,但这么无聊的军营,又无仗可打,把男人们也饿得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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