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实在是发生得太快,太出人意料了。
别看这只是简单的两个动作,但要想两件事情同时发生,时机的把握却在万分之一秒。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匕首射中守卫喉咙这件事,还有可能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二次反击,就已经巧合到根本不可能是巧合!
当是时,所有人看向野狼的眼神彻底就完全不同了。就连奈登斯堪,怨恨愤怒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艳。
但野狼根本就无暇顾及别人的想法。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狂乱的声音,催促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必须赶在其他人之前,回到阿斯蒙蒂斯的身边。诸神之上,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这些屠夫怎么下得去手!
他像一阵旋风,朝着远处的铁笼狂冲而去。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恨不得在脚下安上轮子。
但是。
这可恶的“但是”,为什么事情总不能顺利发展,非得要有个“但是”呢。
但是,都城守卫队的其他守卫们,终于还是赶到了。
失去所有武器的野狼,不得不在赤手空拳的不利情况下,与全副武装的守卫们颤斗。
多数时候,他都在闪躲,并不主动出击。直到敌人露出破绽,迅速格杀,力求一击而中。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消耗了。
可是,守卫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像一堵又一堵的墙壁,死死地挡在路中央。
野狼撞破了一堵墙,又一堵,再一堵。只是,当墙壁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即使破墙者的速度再快,力量再强大,也终有停下来的那一刻。人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野狼在之前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力气。
受伤。疲倦。被砍。疼痛。
全身肌肉都在酸痛,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每一个毛孔都在溢出液体——不是汗,就是血。
野狼已经分不清这是被砍的第几刀了,只能咬牙苦撑过去,直到破绽终于来临,他才能一个扫腿撂倒对方。
当他蹲下去时,他觉得,自己几乎都要站不起来了。
可是,他还是不得不站起来。
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救他。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救婴儿。他们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依靠,只能自己给自己依靠。
这真是个可悲的事实。
而更可悲的是,野狼眼睁睁的看着阿斯蒙蒂斯近在咫尺,只差一步就能碰到,但一块灰色的大石头却一斧子斩断了前路。
是那个石奴兵!
十三号面无表情地从守卫脖子上拔出斧子,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人,而特别手下留情。
一长串血从守卫的喉咙上飚射出来,血滴划过斧刃,然后随着挥斧的动作,飞溅在野狼身上。
野狼和十三号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开打吧。
野狼迅速朝另外一个守卫的尸体上扑去。一个翻滚,躲过十三号的斧子,然后拔出匕首,迅速反手格挡。黑暗中,匕首和斧子正面接触,迸溅出火星。
两个人同时后退几步。
野狼退得更多,膝盖都点在地上了。天知道他又多痛多累,但他连一个喘息的休息时间都没有,脚尖一旋,顿住退势,足尖猛地蹬地,然后又朝对方扑去。
锵锵锵,完全是力量与力量之间,硬碰硬的激战。
可是,这是完全不对等的决斗。因为两种武器的属性完全不同,一个是适合短距离的近战武器,一个是适合中远距离的武器,更何况,后者本身从重量上就占据了很多优势。
野狼被打得连连后退。
起初,他尝试假意后退,实则靠近阿斯蒙蒂斯,但这一意图居然被十三号看穿了。
看穿后,十三号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好地利用这一信息,预估到了野狼下一步的行动方向,然后提早在前方等着他。
如果野狼不是在最后一刻有所感觉,将脸稍微侧了一点的话,或许现在,他的脑袋已经被从中劈成两半,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
野狼被迫改变策略,转而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在校场四处游走,时不时露出假的破绽,或进行扰乱视觉的小骚扰。
可惜十三号却下盘沉稳,牢守阵营,始终从力量上去压野狼。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招都是无效的。野狼本来就不是力量取胜的类型,现在更加是没力。
野狼被逼得简直都要无路可走了,只能不停地后退,后退,再后退。退无可退,最后野狼几乎是被逼到偏僻角落上。
情况简直糟糕的不能更糟糕,此时的野狼,往前不能,往后不能,往左不能,只能向右。唯一的选择,是朝右躲去,但右边却是并排的三个房子。
眼看野狼就要撞上房子,十三号一斧头挥下来,眼看就要劈中,野狼却忽然向下一矮,紧接着整个人都不见了。
这一意外,不单单十三号,就连野狼自己也愣住了。
等等,这……这是什么情况?
洞!?
为什么这里会有个洞?
这块地板看上去和其他的一模一样,但是,刚才当野狼踩上去时,它却好像纸板一样,咔嚓一声,破成几大块碎片。紧接着,野狼整个人都掉了进洞里,迅速消失不见。
十三号石头一般的脸上,破天荒地裂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站在洞边往下看,与其说是洞,不如说是长而窄的隧道,深不见底,黑黢黢的笔直向下延伸。
“十三号!干得漂亮!我要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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