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因还未筹到拜师送的物事,所以杨六郎暂且留在家里帮大人干活,待杨大柱夫妇陆陆续续的凑了点物事、刘氏再厚着脸皮去娘家借了几贯钱,杨六郎拜师学艺需要送的拜师礼儿才算是凑齐了。
杨大柱不愿让杨六郎在家呆得太久,所以即使杨六郎没催、这物事一凑齐了,第二天他便带着鱼儿、杨六郎和一篮子物事往村头去找那位老师傅,路上杨大柱也简单的向杨六郎介绍了那位师傅的情况
“六郎,这位老师傅姓年,本不是我们小岞村的村民,是几年前不知打哪里迁过来的,因脾气有些古怪、所以不愿同村里人住在一起,便自个儿离着村口远远的搭了间茅屋。也正是因为这年师傅是从外地迁来的,所以他才不似我们村里大多数人一样、一辈子都以打渔为生。”
杨六郎用心的将杨大柱的话记在心里,细细琢磨后抓住重点问道:“阿爹,您说年师傅的脾气十分古怪?有多古怪?”
这杨六郎的疑问也是被杨大柱抱在怀里的鱼儿疑问,所以原本窝在杨大柱肩膀上的鱼儿一听杨六郎发问、立马就转过脸来,仰着小脸、竖着小耳朵看向杨大柱,等待他解疑。
“其实也算不上多古怪,就是年师傅生性不大爱与人交往、脾气有些喜怒无常罢了,”杨大柱说着顿了顿,稍微回想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我之所以说年师傅脾气十分古怪,乃是因为先前我去城里卖鱼时在路上遇过他几回,我见好歹我们也是一个村里的人,便主动同他扯起家常来,想着二人聊着闲话赶路比较不会闷”
“哪知我一连在路上遇了年师傅三回,也同他搭了三回话,可他却偏偏对我不理不睬,就算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在同一条路上、去同一个地方,但我主动同他说话他却硬是不理睬,还老沉着一张脸、像是我欠了他钱银般你们说这年师傅脾气是不是很古怪?”
杨大柱的描述让杨六郎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失望,他可不愿意自己将来跟的师傅性情如此古怪,且他也认为这般不好相处的师傅、一定不愿意把他的手艺倾囊相授,一想到这儿杨六郎心里顿时就有些动摇,于是便试探性的问了杨大柱一句:“阿爹这样一说,孩儿也觉得这年师傅的性子着实有些古怪,想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也不知他心地如何。”
杨大柱闻言笑着拍了拍杨六郎的肩膀,揶揄道:“怎么?师傅脾性古怪这么一个小小的难题就把你给吓退了?你若是连这小小的难题都克服不了,阿爹劝你还是跟着哥哥们回去学堂读书的好,免得你只学个两三天就因受不了苦而跑回家来。”
杨大柱这番玩笑话顿时让杨六郎羞得涨红了脸,急急忙忙的争辩道:“阿爹您误会孩儿了,孩儿是想若是那年师傅心地不好、脾性又古怪,那他肯定不愿收孩儿为徒,即便是收了想必也不会细心教导孩儿孩儿是因此才有所动摇、并不是害怕吃苦!”
杨大柱听了笑着摸了摸杨六郎的头,道:“阿爹知道你不是害怕吃苦,不过阿爹却可以同你保证这年师傅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年师傅的心地其实很好,只是被他面上的冷漠给掩盖住了而已。”
杨大柱这话顿时勾起了杨六郎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追问道:“阿爹为何这样说?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阿爹不是说曾主动和年师傅扯了三回闲话、年师傅都对阿爹都不理不睬吗?可偏偏这第四回是年师傅主动搭理了阿爹,那一回倒是大大的出乎阿爹的意料”
原来这杨大柱主动和年师傅攀谈了三回、见年师傅都不愿搭理他,于是最终也就熄了同他结伴而行的念头,再在路上遇到年师傅时、也就不再主动和他攀谈,而是无奈的学着他的样子各走各的。
但几次过后,有一回杨大柱出门晚了一些、一上路就挑着一整担的鱼急急忙忙的往城里赶,生怕去晚了会被别人抢了先机,但偏偏人越着急做某件事时就、越是容易出错,这杨大柱挑着鱼赶了一会儿路、就突然脚下一个不稳崴了脚脖子
杨大柱这脚一崴、不得已只得暂且把肩膀上的担子卸下来,自己揉捏了一会儿脚脖子、就硬是咬牙重新把担子挑了起来,为了那一整担的鱼不白白浪费、而强忍住脚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挑着满满一担鱼继续赶路。
只是杨大柱没走一会儿就疼得满头大汗、甚至差一点就摔了一跤,可即使脚脖子再疼、杨大柱也必须把鱼挑到城里去卖,所以杨大柱只能忍痛继续前行
就在此时,一双大手突然替杨大柱接下了肩膀上的重担,杨大柱顺势扭头看去、惊讶的发现替他接过重担的竟是年师傅,只见那年师傅左边肩膀上正挑着自个儿的担子,但他却二话不说的把杨大柱身上的担子接过来、扛在右肩膀上,也依旧脾气古怪的不同杨大柱多说、只自顾自的挑着两个胆子往前走去。
杨大柱当时的确因年师傅的主动相帮愣了一会儿,但他马上满心感激的追上了年师傅的脚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师傅,您自个儿也有担子要挑,哪能让您再帮我挑这沉重的鱼担子?”
这一回年师傅终于搭理杨大柱了,只见他绷着脸说了句:“废话少说,你尽管跟着走便是,进了城我便把担子还给你。”
“这这怎么过意的去?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的脚不碍事。”
虽然年师傅的态度依旧有些不善,但杨大柱却还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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