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钧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放在兜里的左手在手机的锁屏键上轻轻一按,莹莹发亮的手机屏幕上触目惊心密密麻麻的小字瞬间消失,安静乖巧地躺在严钧的口袋里。
“现在王少看得起我了?”严钧似笑非笑地看他。
王恺京苦笑一声:“你消息这样灵通,我哪里还敢看不起你?这杯酒就算我赔罪了。”说着,他从桌子上摸出一杯酒一饮而尽。
周围看的人都看呆了,他们这群狐朋狗友凑在一块时间也不短了,可没见过眼高于顶的王恺京给什么人赔过酒,可偏偏其中的一个当事人对此仍旧不满意——严钧嘴角勾了勾:“就一杯?”
王恺京一僵,觉得今天的脸是丢尽了,可他似乎莫名地对严钧颇为忌惮,竟然咬着牙又喝了四杯。
严钧冷眼旁观他连喝五杯,直到最后一杯见了底,觉得自己这个逼装的可以给满分才露出了点点笑意,“王少好酒量。”
王恺京面不改色地咽下令人作呕的酒气,倒是颇有些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意思,“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是哪里的大人物了吧。”
严钧嘴角一勾,俊秀的五官平添了一份邪气,他俯身贴近王恺京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不知道王少听没听过首都杜家。”
如果放在以前,他这一番举动定然让王恺京心痒难耐,不过现在他已经没那个心情了,只能僵着脖子瞪大眼睛——杜家!这天下姓杜的多如牛毛,偏偏就是出了个惹不起的京城杜家!早年杜家可是整个华北地区的黑道魁首,后来当家的杜老爷子有远见卓识,力排众议急流勇退,在杜家全盛时期蛰伏下来竟然在上头政策变动带来的大清洗中生生保住了中坚力量,又借着后来全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东风趁势而起,几经起落之后,现如今杜家老一辈都已经隐退,杜家这个庞然大物完完整整地落到了一个人手里。
而那个人,就是杜修。
☆、蚀骨
或许没人知道杜修是怎么在短短几年里把和各方势力藕断丝连的杜氏给洗白白放在台面上的,但是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人,怕是都从各种蛛丝马迹中窥出杜氏能有今天怕是经历了好一番伤筋动骨,而那个一手促成了一切的男人,更是让各方人物既敬又怕。
远的就不提了,就说近在眼前的事——王家最近正值多事之秋,王礼腾出于一些不好与外人言说的原因,就请了杜家帮忙看顾这次多方势力关注的拍卖会,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杜氏当家人也会在明天坐私人飞机抵达s市。
那么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杜氏的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难不成是试探?可是王家虽然也是s市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可还真不是首都杜家的一合之将。
所以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钧似是看出王恺京的惊疑不定,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还很好脾气地笑了笑,“王少放心,我从来都不参与表哥的生意的,这次也是巧了,我之前也没想到会碰上王少的。”
“更何况,”严钧意味深长地看他,“要不是王少步步紧逼我怕也是不敢说出我的来路的,毕竟搅了我那位表哥的事,我怕也是要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也不知是刚刚酒喝的急了,还是让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蹩了肠子,王恺京只觉得自己的胃在隐隐作痛,他硬着头皮问:“你的这位表哥是?”
严钧隐晦地笑了笑:“怕是不好直接叫我这位表哥的名字。”
王恺京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可是严钧明显是不想再说了,他往后一靠,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抱着肩膀颇有兴致地看他:“对了,我可是听康明文说蓝度里有好玩的我才来的,只是这么一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嘛。”
王恺京闻言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意义不明的情绪,连回答都带了几分迟疑:“蓝度当然不止这些了。”
“蓝度这间酒吧王董事长不是早就转给王少了吗?”他这句话又不出意料地让王恺京眉间一跳,但严钧恍若未见,反而有点不耐烦地说:“王少怎么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有什么是在场的人见得我见不得了?”
王恺京现在心里恨死康明文了,心说要不是他哪里会招来这么个难缠的人物?可他心里再怎么纠结也没法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严钧:“严先生这说的什么话,只是,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面有些恐怕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话说的很隐晦,严钧面上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心里却是微微一沉——这“蓝度”果然是有问题,不过,看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冲着杜修去的。
他故作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什么没见过,你可别忘了,”他意有所指地 顿了一下,“之前是做什么的。”
王恺京当然不是怕把他吓着,相反,他还挺想通过严钧搭上杜修这条线的,但是他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毛头小子,没点保证他也是不敢把东西晾出来的。
严钧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野心也有顾忌,他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我靠不住?”
王恺京非常痛快地承认了:“口说无凭。”
严钧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刺了他一句:“‘严钧’来的时候,你可没不放心啊。”
王恺京苦笑:“严先生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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