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眼底闪过一抹苦涩,这才是父亲应该对儿子的态度吧?不论在什么地方,父母都不可能做到所谓的雨露均洒,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孩子,能够得到他们全部的溺爱。在祁家,那乖张怪戾的祁家大少不就是么?
夜安宸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察觉到了祁深的低沉,在暗中伸出一只手,借着宽大的衣摆作为掩饰,握住了祁深的手指。温暖的热气从夜安宸的指尖传达了出来。让祁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夜淳煜会看不见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是不会,看着两人之间温暖的互动,他正在为自己的儿子开心呢。
以男子为正妻。若不是皇家人身份高贵,只怕没有人愿意。何况是本就养尊处优的官员弟子?
“对了,宸儿,侍卫长说已经找到了昨儿来的刺客,你要不要自己亲自审?”
“皇上真是的,宸儿这才大婚,就不能够放他几天假期,让他好好享受一下新婚么?”倾凰贵妃娇嗔道。
“哈哈,是朕的错,朕的错。”夜淳煜爽朗的笑了。
祁深看着这和谐的一家人,途生了三分羡慕。纵然在皇家,也能有这样的温暖?真是可贵。
倾凰贵妃又冲着祁深絮絮叨叨的叙了会儿话。然后就放两人离开了。离开之前,夜淳煜赏了夜安宸一块令牌。
“宸儿,拿着这块令牌,你可以随意的带着祁深出宫去玩玩。这皇宫虽然景色不错,可是看久了终究是会腻的。”
走在皇宫的走廊间。
周围不时的走过几个匆忙的公公或是宫女,都十分恭敬的对着夜安宸行礼。可见夜安宸在皇宫之中的名声还不错。祁深摩挲着手中的雪白坠子,心中开始挣扎起来。
第18章:挣扎
祁深来这皇宫之中,本就是为了给祁家最深的打击。所以一定会选择离开。可是……明明才到这里不到一天的光阴,为什么就有点舍不得了?难道只是因为倾凰贵妃那张酷似当初那个小女孩的脸?
回忆开始泛起了波澜。当初救起那个小女孩之后。不论祁深怎么问,小女孩都说不出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只能一个劲的哭泣。
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祁深只好将这个小姑娘带回了自己的家中。
一个小破院子而已,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这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居住。因为这里根本没几个人会愿意来。
好在有雾姬这个作弊神器在,什么吃的倒也没有亏待小女孩。而小女孩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就这样习惯了住在这里的生活,一住就是十天。
小女孩总是调皮,总是惹事儿,祁深都宠着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那样宠。而小女孩也有被宠的资本。
她为了祁深,甘心早起为祁深洗衣服。在祁深训练累了的时候帮他打理东西。如果祁深训练得一身臭汗,却累到没有力气洗澡倒下就睡的时候,小女孩会打水来给祁深擦身子。就是这样温馨的生活,甚至祁深都开始有些习惯小女孩的存在。
有一天清晨,小女孩拉起了祁深的手,对着祁深说道:“哥哥,长大之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祁深同意了,他除了背负着祁家的仇恨,也想拥有自己的幸福。
那一天,是小女孩笑的最灿烂的一天,也是她离开的一天。她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没有丝毫的征兆。只有桌子上写了一张留言的纸条。“哥哥,我家里的人找到我了。你等我,长大之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纸条用一枚雪白的坠子挂住。
祁深曾找过雾姬帮忙坚定这枚雪白的坠子,雾姬却说奇怪。这种质地的石头,她也不曾见过。想来应该是非常珍贵的材料了。
“阿深,阿深?”耳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祁深一愣,神游的魂魄被拉了回来。浅浅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呼,阿深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走着走着就像是丢掉了三魂六魄一样,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夜安宸嘟起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耍赖。
祁深无奈的笑笑。
当初的承诺,只怕是再难遵守了吧。
不,也许还可以,只是得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开着夜安宸一脸欢欣的模样。祁深的心底闪过了挣扎。
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在意他的存在,就连看到他,眼角都沾染了浓烈到能够溢出来的兴奋。不知道为什么,祁深就是觉得,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夜安宸也会拼了命的去摘过来。
这种念头刚刚在祁深的脑海中升起,就被祁深自个儿掐灭。不可能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五岁手上就沾染了鲜血。背负着亲生父亲是杀母仇人的仇恨,怎么配得上别人,怎么能得到别人的珍惜。
他之所以能够一直记住当初的女孩。是因为那个女孩是唯一一个,自己干净到双手不曾沾染任何血迹,却能够接受他伤痕累累,背负一身仇恨的模样的人。
而夜安宸,这种在皇宫中长大的人,沾染了皇宫中污浊的空气,怎么可能如表面这么单纯,这一切不过是他在逢场作戏罢了。居然……到了能够把他都骗住的地步,也算是值得佩服的人儿了。
祁深这样自嘲的想着,把心中升起的一点点温暖掐灭在摇篮中。
夜安宸丝毫没有察觉到祁深内心的挣扎,只是一个劲的相信着,自己能够给祁深最好最温暖的世界。哪怕对方最后不接收……他也……在所不辞!
“阿深,我们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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