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车开到郊外都不知道是哪一路地方了,燕阳才停下车,好容易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一行人下车。
“就这地方?”方大海看了看周围:“我简直难以置信。”
“真的是……好破啊……”应秀秀道。
像是个小县城的集市?反正不在市区,看惯了普通赛队的工作室都在写字楼商业楼里面,乍一看这贴近生活的气息,大家都有点习惯不过来。
燕泽扫了一眼手机:“就在这附近,找找看。”
十分钟后。
“这个就是‘夕阳红’?”方大海问:“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应该是走错了。”燕阳站在门前,扭头道:“应该只是同名,是不是燕泽?”
燕泽:“就是这个没错。”
一行人面前的是一个老式小区,老式小区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居民楼不高,小区里全是窄窄的巷道和胡同。离门卫室不远,有个老年棋牌室,门都破了个洞了,上面挂了个牌牌,自己用毛笔字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夕阳红老年活动中心”。
“这是老年活动中心呀?”应秀秀问,“老年活动中心和赛队是一样的吗?”
“他们赛队已经没有单独的训练室了。”燕泽推开门,道:“进去看看吧。”
一进去,众人都有点恍惚。
十来张大桌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大爷大妈,穿着老头背心花布裙,拿着蒲扇和茶盅,头上的吊扇“呼哧呼哧”的吹着,加上“噼里啪啦”洗牌码牌的声音,有的还带着孙子。嬉笑怒骂,市井之气浓厚,让人一瞬间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孩童时代,被爷爷奶奶领着打牌的日子……
郝萌一群水灵灵的年轻人站在这其中,简直像是两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的分明。
一个戴着老花镜坐在一边打毛衣的大妈看见他们,走过来问:“你们找谁?”
郝萌盯着她手里的红毛线和木针,大热天也不嫌热,咽了咽口水,道:“我们找窦宗明。”
窦宗明,就是“夕阳红”赛队的负责人,也是赛队的队长。现在的雀坛里,负责人往往并不懂麻雀,更不用提本身身兼队长一职。不过在那个年代,又是不一样。
“宗明哥?”大妈的语气顿时变了,看向郝萌一行人的目光也开始热切起来,她问:“你们找宗明哥做什么?你们是他的亲戚?”
郝萌被这一句“宗明哥”惊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定了定神,才回到:“算是吧,我们找他有点事情商量,请问怎么联系他?您有他的手机吗?”
“哎唷,”打毛衣的大妈捂着嘴笑了:“我们都多大岁数的人了,用什么手机呢,没有的嘞。”
应秀秀小声和应娆说悄悄话:“她要不说我以为她今年十八。”
“那您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郝萌问:“怎么联系上他。”
那大妈又有点怀疑的看了一眼郝萌,又看了看燕泽,再看看应娆,目光一一扫过,大概觉得这一行人俊男美女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就伸手往里指了一个方向,道:“喏,就是最里面那栋楼,三楼,他就住那里,你们有事就上他家找吧。”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这里保安很厉害的!”
郝萌哭笑不得,和这大妈道过谢,就往里面那栋楼走。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方大海道:“这训练室就是老年棋牌中心?别告诉我里面那些老头就是队员?要不咱回吧?”
“同意。”燕阳立刻道:“我赞成。”
“莫欺少年穷的道理懂不懂了?”郝萌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风水轮流转,现在不好不代表以后不好对不对?”
“这他娘哪里少年了?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少年?我们家没这么大少年。”方大海道:“大家怎么说?”
“我觉得还好啊,”应秀秀说:“就是这地方破了点。”
老式居民楼也没有电梯,好在楼层不高,爬到三楼,郝萌伸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开了,门口站着个穿着白体恤的大男孩看着他们。
这男孩顶多二十出头,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对小虎牙,看着有点呆,抱着个浇花的水壶。看见这么多人,他似乎有点讶然,问:“你们找谁?”
“你好,这是窦宗明的家吗?”郝萌问:“我们找一下窦宗明。”
那男孩闻言更惊讶了,道:“你们找我爷爷?”他又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爷爷出门去了,不在家。”
出门去了?
燕泽问:“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说不清,”男孩倒是很热情,道:“要不你们进来坐吧,我给你们沏壶茶。”
大家就跟着这男孩儿进屋去了。
屋子虽然很小,但意外的很整洁。阳台上种了一排花,大家一进去,原本就小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客厅电视那一面墙上挂了一排字画,最右侧的上书“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豪情都在字里,龙飞凤舞,铁画银钩,是幅好字。
窦宗明的孙子过来倒茶,看见众人的目光,就道:“这是我爷爷自己写的。对了,”他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窦豆。”
“豆豆?”郝萌道:“我叫郝萌,这是燕泽。”他又一一介绍了其他人给窦豆。
方大海对唐霄龙道:“这小孩儿真自来熟。”
这话被窦豆听到了,他笑着解释:“不是豆豆,是姓窦,名豆。冒昧问一句,你们来找我爷爷,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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