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珺轻轻将门掩上,脚步轻盈的走上前来坐在钱小宝对面,巧笑倩兮地说道:“比我预计的还早了一日,怎么,被穆怀瑾今日的行径吓到了?”
钱小宝一口将杯中剩余酒饮尽,望着她笑了笑:“公主殿下果然是消息灵通。”
“叫我怀珺。”慕怀珺眉眼一挑,轻轻剐了他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钱小宝面前的酒杯重新斟满,顺便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钱小宝区区一介草民,还是不要乱了规矩的好。”
慕怀珺闻言一笑,说道:“规矩?若真的讲究起来,你怕是也没有资格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饮酒吧?”
钱小宝一乐:“那倒也是,要不然草民还是先跪下来再同公主您说话?”说完起身一撩衣服下摆,屈膝就想跪在地上。
慕怀珺眼明手快,一把扯住钱小宝宽大的袖口:“这怎么还真的得寸进尺了,差不多就得了啊,还有正事要说呢。”
钱小宝当下便也收起了调笑的心,被她扯着袖子顺势坐了回去,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说道:“我今日来便是应那日之约,前来给你一个答复的。”
“怎么样,你是不是答应我的提议了?”慕怀珺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问道。
钱小宝却只将头轻轻摇了摇:“那倒不是。”
慕怀珺闻言,面色一沉:“你不同意?”
钱小宝再次摇了摇头:“却也不然。”
慕怀珺一头雾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佯装动怒,说道:“你耍我呢?”
钱小宝轻笑着瞄她一眼,随手拿起另外一只空杯再次斟满,递到唇边饮了一口,这才悠然开口说道:“造反不是儿戏,岂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成的。自他登基起至今也有两年了,政绩如何,不是你在朝堂之上能够看得全面的。我承认,今日见到方觉得比之从前,他是变了许多,脾气也看似更加暴躁。但是人居高位,有些脾气本也是正常的,只要他的性格不影响对大局的判断,能够做出利国利民的正确决定,脾气差点也说不上是什么大问题。”
慕怀珺听到这里,刚想开口反驳,钱小宝却抬手制止,会意一般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些什么迫害忠良,大肆绞杀朝臣的事,听来确实让人寒心,细想却也不尽然。自古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所谓的前朝忠臣,有些可能因为不服于他而起了二心,有些又迂腐难教只一门心思忠诚于旧人旧事而不遵循现在的改革机制,更有甚者拉帮结派,自成一体,为了体现自己在朝堂之上的重要性让皇帝有所忌惮而刻意提出与之相悖的意见。这些人贸然绞杀纵然不是良策,但是一味姑息却也于国家大局不利。他的处理手段虽说是残暴了些,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凭此一条就定了他的死罪,却也太过草率了些。”
慕怀珺听着他的话目光渐冷:“怎么你总能找到借口为他开脱?”
“不是开脱,”钱小宝放下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道:“人都是有些私心的,皇帝也是人,只不过他的私心可能因为地位的关系比之我们这些人又更大了些。他身居高位,自然想着能够掌控一切,但凡是有不服的人,不同的意见,想尽办法除之便是不二之选。我并不同意也不喜欢他的这些做法,但有时成大事是需得有些偏激手段的。如果是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了部分小我,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没有错,不愿意我们将他取而代之!”
钱小宝脸色凝重,说道:“有没有错,不是我说,也不是你说,甚至不是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们说的,应该是这晟沐王朝的百姓们说才是。”
慕怀珺低头细想着他说的话,没有言语。钱小宝则继续说道:“过两日我会出趟远门,途中自会经过不少村镇,百姓们对咱们这位新帝意见如何,只需要在与他们接触时暗暗观察,答案自会知晓。”
听到这话,慕怀珺仿佛又见到了一丝希望:“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最终的答案,因为我的答案也是百姓们给的。等我出门回来吧,到时候自会有最终定论。”
既然还不是死局,就会有新的转机。慕怀珺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安定下来。当下也不再急于一时,话锋一转,悠哉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这趟出门就是专门为了解我这道难题吗?”
“不然,”钱小宝将折扇打开轻轻摇了摇说道:“出行是为了考察各地产业,本就是计划中的。寻一个答案,也只是顺便的事。”
国家大事难道还没有你那些产业来的重要?慕怀珺刚想调侃他一番,但转念一想,他的产业具体有多少谁都不知道,说不定比之国库,尚且富余。造反之事若想成功,还是要有赖他那庞大的产业呢,当下便咽下即将脱口的话,转而问道:“不知道你那新婚的娘子在不在这出行之列呢?”
说到欧阳兮,钱小宝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死乞白赖,软磨硬泡非要跟着自己出门时的无赖样,嘴角无意识浮出一抹笑,有些无奈地说道:“狗皮膏药一样的,想不让跟都难。”
慕怀珺眼尖地捕捉到了他嘴角若隐若现的那抹笑容,口气酸溜溜地说道:“看你这样子,被缠得也很开心嘛。”
钱小宝低头一笑,没有答话。慕怀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凑上前去低声说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皇兄对你那新婚娘子的意见,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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