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零星地飘起了雪。
烟气为尚云镇勾描了一抹极淡水墨,青砖檐瓦,石巷回廊,看起来就像隔着濛濛水雾。
很淡雅恬静的古镇。
但它却位于华夏武道之颠,无极空宫所在的山脚下,这里不知汇聚了多少古武才俊,这些年轻人,恐怕都怀揣着一战扬名的梦想。
激动,忐忑。
陆京跟他们的心情大抵相同。
有点华山论剑的感觉。
沿着长长的石板路走出尚云镇,往云烟缭绕的尚云山进发,路上,人群越汇集越多,到山脚下时候几乎到一千人之多。
当然参加比试的不可能这么多人。
这其中有男有女,以古武世家以无极宫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思想,娘们儿们是不允许参赛的,她们只是来观看的,所以人数就要筛下去一半。纵然如此,参加比试的人数,也依旧远超上次赛事。
陆京夹杂在人群中央。
这家伙怀里踹着四个驴肉火烧,手里拿着两个,低着头,边走边啃,很是寒碜。
来干嘛啊这是?
娇美小未婚妻严薇安不由白了他一眼。
但转看沈玉琼,这位优雅贵公子自从决定辅助陆京,品味急转直下,也真没好到哪儿,左手牛奶,右手汉堡,身上还披着军绿大衣。
“喂,你们俩?”
陆京把火烧递给严薇安道:“我不会饿着老婆的。”
“不是……我是说你们是来参赛的。”
“对啊,所以我们要吃饱饭,你想比试中午才开始,现在才早上八点,万一到中午无极宫又不给管饭,那哪儿有力气比?”
“也对。”
陆京碰了碰沈玉琼的肩膀道:“我怎么感觉这些人里没有高手?”
“赛制的原因,上回活得前十六名的人可以直接免去前面的两轮比试,等真正擂台战时候才加入,所以今天从轩辕长夜以降的十六名高手都不在其中。”
“我说呢,连沈老二都没看到。”
陆京抹了抹嘴,“擂台战?难道前面的比试不是两人对战?”
“不是!如果都以擂台战决定名次,那这回四五百人,估计要比试到明年才决出名次。所以前面会有两三轮集体的赛事,直到淘汰到48人,再加上回的前16名,共64人角逐年轻一辈的武道名次。”
“这样……前面赛事比什么?”
沈玉琼向云气缥缈的尚云峰望过去,目作回思。
三年前他参加的那次比试,共两轮集体赛事。
第一轮,浮木过江。
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宽60米,水面浮在18快木板,以绳索链接,参赛者以轻身功夫踩踏木板度过江面。
沈家翻影掌以缥缈灵巧为主,轻身功夫也是一绝,故而当时他过得还算很轻松。
第二轮,飞叶撞钟。
在参赛者面前十米距离,放九口大铜钟,掷树叶将铜钟装响,装响的铜钟数量越多,名字也就越靠前。
这个考量的是内气修为。
一片树叶有多少斤两?必须要灌注内气才能将铜钟撞响。
而如果只撞响一座铜钟,那只用将内气灌注到一片树叶就行如果想撞响九座,那就要将内气分散到九片树叶,所须内气修为自然要更为浑厚。
沈玉琼简单讲了一遍,陆京问他道:“你当时撞响几座?”
“两座,算是擦边儿进了48个名额内。但当时沈玉楼是五座,轩辕长夜、姚重华九钟齐鸣。”
“这回还要撞钟?”
“那不一定,每次集体赛制的内容都不同。”
沈玉琼拍了拍陆京肩膀,“但对于你这样的入微境界而言,想过集体赛制很容易,这点你没必要担心。今年……在场的这些人中间,你跟二愣子应该是最耀眼的。”
“但愿。”
陆京的目光在人群里扫动。
从一路上来,他已经在留心这些人的修为。
最低步武八重都有,普遍是在步武十二层到十三层,入微境界的有十四个,占得比例很小,而且这十四个入微境界都应该在入微初期,内气还不如沈玉楼的精纯。
想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不难。
他玩世不恭地笑道:“还有牛奶没?”
“没,我以为你们都吃过早饭。”
“倒是想吃,可这尚云镇的人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跟安弦市是似得早六点就有买饭的,这八点人大都还没起来。”
“忘交待你们……”
谈话间已经走到尚云山跟前。
此山高有两千米,极为险峻巍峨,云气缭绕之间隐隐能到了山腰上又不少楼阁建筑。
而山脚下有块高九米的石壁,上面篆书,“武道第一,尚云无极”,铁画银钩,有种比拟天下的气势,当然无极宫也当得起这八个字,至今华夏的大部分古武可是都发源与此,这里是古武道的起源,千百年来都未被撼动的古武巅峰。
天下古武世家惟其马首是瞻。
世间古武者到此不敢轩昂!
这些来参赛的年轻人,站在这里,心怀崇敬,都会觉得自身无比的渺小。
陆京也不例外。
千百年来不衰的积攒,岂是寻常古武世家所能企及的?这座山上的道长,或许有几百岁的老怪,或许有比所有古武世家加起来还多的地上散仙,它镇压着古武气运,也权衡是天下古武势力。
一片云,一棵树。
都记载着千百来的古武兴衰。
陆京悠悠叹气道:“有点小紧张啊。”
严薇安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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